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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撥是重中之重但正當廣東水災之際,你將原本可以分撥調運的軍糧一起調走,又指使奸商哄抬糧價欲圖高利,此等劣跡簡直是聞所未聞。
更不用說之前還和姦商勾結。私販人其逃脫課稅,你捫心自問,可還配身上這鎮遠侯爵位!”
于謙越說越怒,三間正廳中一時間全都是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哪怕之前有些瞧不起他這化品監察御史的喻良和李龍也是目瞪口呆。而面對于謙那種不怒自威一怒更威的架勢。顧興祖竟是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兩步,臉色愈蒼白。
“最可惡的是,你為了一己之私,竟然使麾下親兵屠殺澄邁縣的百餘峒黎人,意圖激起民變!你只看著自己家的榮華富貴,眼中視王法為何物,你眼裡視黎民百姓如何物?世代忠良的顧家怎會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勳臣貴戚中怎麼有你這樣的無恥敗類,朝堂上怎能容得下你這樣的禍國奸臣!”
在這一番如同疾剛聚雨的言語之下,顧興祖只覺愕自己如同小舟一般飄搖,聽到最後那三句質問時。他的雙腳終於支撐不住身體,耳朵甚至能聽見緊繃了好些天的神經嘎然斷裂的聲音。失去知覺前的一剎那。他的耳畔仍是環繞著幾個清清楚楚的名詞。
不肖子孫,,無恥敗類,,禍國奸臣!
瞧見搖搖欲墜的顧興祖最終竟是一頭栽倒在地,廳上竟是一片死,寂。李龍喻良和張謙幾乎不約而同地離於謙遠了些,房陵表情怪異地看著兩個正手忙腳亂上前去攙扶顧興祖的錦衣衛校尉,張越則是盯著面色嚴峻的于謙,心裡頗為感慨。
于謙乍一看並不是善於口才之輩。想不到竟是能當眾把顧興祖罵暈了過去!人都說御史筆如刀,可如今這話恐怕得改成御史嘴如刀才對!
在旁人詫異的目光中,于謙長長吐出一口氣,旋即淡淡地對眾人點了點頭:“諸位大人,就如房指揮剛剛所說,咱們臨走時確實領了皇上口諭,儘快了結此事。如今既然已經一切分明,房指揮將領錦衣衛將鎮遠侯押送回京聽憑聖斷,至於下官,受“繩您糾謬。銀章,亦將即刻解欽差之職,接任廣東巡按御史,監察廣東通省稻田三熟兩熟之制,同時監市舶營運事。”
剛剛還在酣暢淋漓地質問,這會兒就突然詞鋒一轉提到了新的任命。在場眾人的心思都有些轉不過來。而張越此前雖猜測過於謙是否還有其他來意,卻也沒料到巡按御史就此換人。然而,包括他在內,眾人都是官場沉浮多年的老油子,表示驚訝之後便同於謙這個新同僚寒暄了一番,又表示了今後通力合作的意思。
待到錦衣衛眾校尉把顧興祖架出去,房陵又打他們去準備回程事宜。眼看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李龍喻良和張謙便先後告辭,于謙亦是表示要去和前任廣東巡按御史交接,拱拱手就離開了去。不過是一會兒功夫,剛剛還擠得滿滿當當的正廳裡就只剩下了張越和房陵。
兩個昔日的密友你眼看我眼。最後還是張越先開口問道:“真的就走了?”
“嗯,大約下午就會啟程,走水路好歹也能休息一會兒,否則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吃不消。”
見房陵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張越忽然大步走上前去。雙享用力抱了抱他的肩膀,然後才鬆開手道:“回到京城好好保重。你這碗飯不是那麼好吃的。我知道你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可終究咱們當初的事情皇上也知道,你不好和我往來,但孫翰那兒不必那麼忌諱。他就要調回北京了,既是胸無大志的閒人,又沒有爵位可繼承,但卻是講義氣的好漢子!”
“我知道。”
房陵張了張嘴,最後卻只透出了三個字。盯著張越看了好一會兒,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道了一聲保重。隨即轉身往門外走去。跨出門檻的一剎那,他卻稍稍停了停步子,頭也不回地低聲說:“你不要在廣東磨蹭太久,做出功績就儘快回京吧。聖心難測,離得遠了,京裡的事情你就鞭長莫及,畢竟,如今部堂內閣中間明爭暗鬥不斷。”
張越不禁怔了怔,等到回過神。卻瞧見房陵…月凡經消失在了前其院門處。想想兩人從尋常的世家甲布擊到如今,都是歷經無數磨折,他也就把那一絲悵惘扔在了腦後,大步往門外走去。下了臺階,他仰頭眯著眼睛一瞧,只見紅日高懸頭頂,滿院子盡是溫暖燦爛的陽光,樹木花草依舊是蒼蒼翠翠,絲毫不見冬日的蕭瑟和寒冷,和他此時的心情一模一樣。
對於廣州城的百姓來說,兩位欽差在前一天抵達,旋即一個在後一天押著鎮遠侯從水路匆匆離開,另一個就任廣東巡按御史。原本以為至少會鬧得轟轟烈烈滿城風雨的大事,竟然在兩天之內就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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