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第3/4 頁)
不好,卻是個好心人,在車上還幫我縫補衣服。從她口中,我這才知道。袁大哥早年和母親相依為命。後來他得了重病,袁大哥的母親只得答應改嫁別人為妾。那家主產沫但請大夫給他治好了病,還留下了一筆足可他過活的錢。”
“人都道餓死事失節事大,我原以為袁大哥必定對這樁往事耿耿於懷,誰知一次宿營時,袁大哥並不避諱,也對我說起了從前的事。從父親與那幫賊人同歸於盡,到母親掩埋了屍體匆匆逃出鄉里流落到了開封,再到母親不得不狠心嫁入別家,只為了能在那種年景下使他能活下去”我那會兒聽著聽著,只覺得他父母固然難得,他在這等情形下能有那樣灑脫的個性更是難得。”
和袁方那時的酷面大醉相比,張綽的神志卻頗為清醒,說到這裡,他突然垂下了頭。又從脖子裡拽出了一截紅絲線,上頭赫然繫著一枚玉指環。見張越好奇地盯著這東西瞧,他不禁苦笑了一聲。
“這便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一樣東西,袁大哥也有一枚。咱們也是在路上又遇到了南邊的潰兵,好容易殺出重圍之後裹傷時,才現兩枚的制式一模一樣。因為之前那一路同甘共苦,這相認便沒有那麼多波折。我也是後來才從袁大哥那裡知道,當初就是因為這兩個指環上頭鐫刻著祥興御寶四字讓人瞧見,母親才會被人當成是宋室皇族之後,由此家破人亡。那些身世之類的勾當冉們都無心去追查什麼,直到現在,陝西那邊宋室皇裔謀反一案還沒銷,所以袁大哥那會兒趁著靖難赤地千里在黃冊上做了手腳,一直都對人假稱是河南陽武人氏。”
張越這才明自了前因後果,不禁又問道:“袁伯伯既然救過爹爹,又有這樣的關聯,為何爹爹後來一直假作和他不識?”
“他廝殺上不算出色,只是在市井上頭練了一手本領。他覺得燕王必然能取天下。但為了懾服士人,必定會重設錦衣衛,就盯上了這條路子,只他知道我在家裡說不上話,也不想借用這一重關聯,所以到北平我們就分開了。他據下話說決定自己靠本事去闖。等到永樂四隻我和老太太他們一同回到了開封,他已經是錦衣衛百戶。那會兒你才四歲,我還抱著你去給他和大嫂瞧過,他們都很是喜歡你。就是我和袁大哥一同做生意。我那份是你孃的陪嫁,他那份卻是大嫂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本錢。只沒想到,大嫂年紀輕輕就去世了。”
說到這裡,張綽看著若有所思的張越,苦澀地笑了笑:“你袁大哥年輕時大病一場,這輩子都沒法有兒女,所以一直把你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
他早就說過。日後留下來的東西全都是你的,所以,哪怕皇上給了世襲的恩典,他最終還是沒想著去領養一個孩子。所以你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忘了,你還有這麼一個伯父在外頭!”
張越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深深嘆息了一聲。他上輩子沒能得到的東西,這輩子的到的實在是太多了。
正文 第六百九十二章 血濺宮廷 君子之道
行皇帝大給入棺點後,由千上下都知道皇帝猝死和縱慾咒波有脫不開的關係。於是東西六宮人人自危一那些個有子女的勉強還能沉得住氣,沒子女的不用扮就是哭喪著臉。越是知道如今皇太子已經回來,統管六宮的已經換成了張皇后本人。她們便越是覺得絕望和無助。都以為皇帝登基,日後至少也有十多年的好日子,若是早想到皇帝的身子禁不起這樣的折騰,誰還會這麼愚蠢只想著繫住皇帝,她們又不是初進宮只想著恩寵的年輕姑娘!
相比其他各宮,長寧宮中卻是寂靜無聲,抑或是說死氣沉沉。那天朱寧來過之後,偌大的長寧宮正殿就只留下了四個人伺候。這會兒其中三個都悄悄到外頭去打聽靈堂布置等等,藉機弄清楚究竟殉葬的人是否都定下了。空空蕩蕩的地方就只有郭貴妃和心腹宮女紀香。
這會兒。郭貴妃便坐在梳妝檯前,一下一下地用玉梳梳理著一頭烏黑的秀。她如今只有三十出頭,在東西六宮諸妃中算得上年輕的。由於一貫善於保養。那幾個比她年輕好幾歲的低等嬪妃瞧著竟是比她還老相些。輕輕放下手中的梳子,她便頭也不回地對紀香說:
“從前。人人都說魏國公徐家是除了皇室之外的第一名門,如今卻換成了英國公張家。可沒有幾個人還會記得,太祖皇帝還在的時候,武定侯郭家除了爵位功勞不及徐家,其餘的絲毫不差。
那會兒徐家只有一位國公,郭家卻有兩個侯鼻。”
紀香自郭貴妃入宮便跟了她,知她靈巧善媚最善奉承,知她進退得宜善撫人心。卻從未聽她用這種口氣誇耀過自己背後的家族,此時不由得怔住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