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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袁方終究是沒說完。於是,他只能眼看這位長輩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裡灌酒,眼看人雙眼迷離地醉倒在了小桌子上。
雖說旁邊便是火盆,網網也一直不好勸袁方少喝兩杯,但此時看著人醉倒了,張越不禁有些著急。手忙腳亂地站起身時,他卻不慎帶到了後頭的條凳。聽到動靜,後門處頓時探出了一個張望的腦袋,不一會兒,那顫顫巍巍的老掌櫃就走了出來。
“公子不用著急,他只是醉了。您先回去吧,我和小六子會把人安置好,回頭等醒了之後,他自個兒就回去了。”
雖知道袁方把自己約在這兒,此處人必定可靠,但張越總覺得有些不放心,直到那老掌櫃又保證了第二回,還吩咐小夥計去移開了一處門板,他才無可奈何地答應了。到袁方面前低聲說了一句。見人完全沒反應,他只好站直身。繫好披風戴了斗笠,他忍不住又回頭瞧了一眼,然後對那老掌櫃囑咐了一番。旋即方才向前出了門。x插播s廣告時間哦
行出這條巷子,張越就按照計劃拐到了另一條街口,才等了一小小會,他就看到自己那幾個護衛簇擁著馬車行了過來,當即騎馬迎了上去。問了他們去別家送禮的情形。得知殊無破綻,他就脫下斗笠披風,和馬車中鑽出的人換了回來。等到上了車,他忍不住長長舒了一口氣,又琢磨起了今天晚上袁方說的那些話。忽然,正在沉思的他聽到前頭傳來了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如今已經是宵禁時分,街頭不但安設櫥欄,還加派了巡丁,等閒百姓若無疾病生育喪葬之類的急事;不能隨便上街。可由於約定俗成的規矩,正月裡往來拜客的官員勳貴卻不在此限,再加上張越本人就是應天府承。因此亥時還能晃悠在外頭。聽得這聲音,他就挑開了車簾,車旁的牛敢連忙策馬湊了過來,低下身說:“少爺,彷彿是巡丁抓到了犯夜的人!”
南京既然是兩京之一,一年到頭只有正月十五那幾天方才解除宵禁,尋常百姓若是犯夜須得答四十。因此,張越聞言不禁沉吟片刻,隨即吩咐道:“走。過去瞧瞧!”
張越這個府承主要管的就是應天府學,刑名錢糧等等都各有通判推官等等理會,他可算是閒之又閒,因此府衙下轄眾多差役皂隸等等都只有一小部分拜見過。很多人根本沒見過他,更不用提五城兵馬司的人了。於是,此時兩個巡丁上前盤查,見到張越下車,旁邊的隨從報了官名。仍有些狐疑。很快,後頭就有一個,隊長模樣的漢子趕上前來。
“怎麼回事?”
那巡丁連忙一溜煙跑上前去。低聲耳語道:“頭兒,他說是應天府承張大人!”
五城兵馬司主管巡捕盜賊以及火禁囚犯等等,和府衙並不互相統轄,但兵馬司的指揮比不上那些衛所的指揮使,品級只有正六品。因此,那隊長聽說前頭是四品應天府承。不禁嚇了一跳。覷著那人年輕,他再想想前時聽到的訊息,心中再無懷疑,忙快步上前行禮。
小人參見張大人!”
眼看頭兒一跪,一大群巡丁頓時呼啦啦都跪了,只有那幾個押著人的巡丁沒有上來。張越毒抬了抬手。隨即就對那隊長詢問了情形。聽那隊長只是含含糊糊說是犯夜。他就沉下了臉:“就算是犯夜,朝廷自有律例在,怎會大呼小叫吵吵嚷嚷?還有,犯夜者是軍戶還是匠戶民戶?是無故犯夜,還是因疾病或是家中有人生產?”
那隊長聽張越問得如此詳細。心中大叫晦氣,暗想今夜怎麼偏遇上了一個知內情又頂真的官。畢竟,這巡夜的勾當素來便是他們兵馬司說了算,這要是塞點錢通融,不管賭錢吃酒還是其他勾當。都可以隨便放過去;但要是不給,就是你真出去抓藥,他們也能編排個。罪名把人拿回去吊上一夜。腹謗歸腹謗,他卻不敢得罪一個四品高官,臉上更恭敬了些。
“回稟大人,是一個軍戶,家中並無生育疾病喪葬等等,說是往人家裡去借米的小人等巡夜多年。見慣了這等胡亂編藉口的人,故而便下令把人拿了,誰知他愣是不服,還大吵大嚷了起來。小人這就把人押回去。若是網網驚擾了大人。還請您恕罪則個。”
“把人帶上來我瞧瞧。”
張越原本無心管這樣的閒事,但聽到人是軍戶,他也就沒理會這天衣無縫的回話,板著臉吩咐了一聲。那隊長沒奈何,只得揮手示意,不一會兒,一個五花大綁的軍漢就被人推推搡搡地押了過來。只見他嘴裡塞著一團破布,臉上還有幾處青腫,面上卻仍是不屈。見他耿著脖子不低頭,身後一個巡丁頓時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膝彎處,站立不穩的他這才跪下了。
示意人拿下那團堵嘴的破布。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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