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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洪武朝連番大獄和靖難後反攻倒算而倖存下來的勳臣貴戚。儘管這些開國功臣多半都已經不復昔日風光了。但動輒,四五十年的家名仍然讓他們自矜自傲。甚至在不少人心裡看來,那些因靖難而一朝飛黃騰達的所謂功臣們,不過是一群暴戶而已。
長輩們這麼想,各家的子弟們自然也同樣這麼想。由於各家之中多半都互相聯姻,任意兩戶之間都會有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所以這些人兒時差不多都是一塊兒廝混,長大了之後縱馬長街飛鷹溜狗臭味相投,往往一呼百應異常團結。於是,即便是官府,除非真鬧出什麼大事來,等閒也不會拘管這麼些家世背景深厚的勳貴子弟。而南京勳貴之家,向來以徐沐兩家最貴。
鄭和與王景弘受命帶領下番官軍守備南京。兩人身上都擔著守備太監的名分,但要說真正的南京守備,誰都會把目光轉向位於南京皇城以西估衣巷的黔寧王府。儘管沐英的王爵乃是追封,並非世襲,如今的黔國公沐葳鎮守雲南很少上南京,這黔寧王府的真正稱呼應該是駙馬府,但民間全都以王府稱之,官府也並不干涉。
沐聽乃是沐英麼子。娶的是朱林的女兒常寧公主。雖說公主早逝,但他寵眷卻是非凡,曾營造武當山道觀宮殿,自永樂末年又兼領南京守備,幾乎一直住在南京。他雖不是什麼雄才偉略之輩,但也知道自己這一系的榮華富貴離不得雲南的次兄沐昆,因此在南京交遊廣闊,雲南一有事或是有御史上書彈劾,他便能立刻遙相呼應,其它的事卻很少理會。
既然同樣是聯姻帝室的頂尖勳貴,他和張輔也算是有些交情。成國公朱勇留守南京時,他也很是與其交往了一番,如今過年收了張越的禮,他便趁著麼子滿月之際大宴賓客,又下帖子請了張越夫婦,就連守備太監鄭和王景弘也沒有漏過。只後兩位都是打了人來送禮,自己沒有親至,而張越卻和妻子杜綰一塊登了門。
常寧公主永樂六年就過世了,既是尚公主,沐聽自然不好續絃。但側室小星卻是無數。這天接待女眷賓客的就是姬妾中唯一得了敕命恭人封賜的江氏,乃是魏國公徐家的一個遠房外甥女兒,上上下下自然料理得整整齊齊,那位網網生下兒子的侍妾卻是連面前不曾露。由於來賀的多半是年輕一輩的誥命,因此鶯鶯燕燕一大堆,不知多存聒噪。
而前頭院子裡的男人們也是吆五喝六喧鬧不已,如今雖已經不禁飲酒,但看戲聽曲卻還是禁忌,一幫人只能天南地北胡侃。酒過三巡,沐聽就藉故離了席。因請的都是勳臣貴戚家的子弟,眼看別人說得熱鬧,張越就悄悄站起身來。網出了那喧鬧得沸反盈天的的方。就有小、廝迎了上來。
“張大人,我家老爺有請。”
跟著那年輕小廝一路往後走,張越心底早有了數目。走了一長段路,繞過了前頭一座石頭假山,張越就看到前頭那屋子上頭赫然掛著冬去春來齋橫匾,不禁愣了一愣,見人打起簾子,他便貓腰入了內。這時候,正中的朽木交椅上坐著的沐所便站了起來。
“元節賢侄,我早就聽朱老弟提過你,只可惜你閒的時候我忙,我閒的時候你又不在。竟走到了如今方才有機會真正照上一面。好好好,怪不得太宗皇帝當初對你刮目相看,果然是一表人才,看著就讓人舒心。來來來,坐坐坐!”
張越深知沐英英雄蓋世,但兒子裡頭卻說不上有什麼出色的人才,就是因和張輔一塊平交阻而加封黔國公的沐晨,離名將這兩個字也很遙遠,而享遍榮華富貴的沐聽就更不用提了傳聞中,這位彷彿是活活氣死了常寧公主,朱林卻是絲毫沒怪罪。此時聽到這幾句極其彆扭的話,他只覺得身上冒出了好些雞皮疙瘩,好半晌才坐下來。
沐所雖說沒野心沒抱負,但卻深悉官場之道,和張越天花亂墜地說了好一通不著邊際的話,他這才言歸正傳道:“我聽說,賢侄家裡有個。親戚被南京錦衣衛關起來了?…小…吟蕩的分割…說…吟蕩的廣告“屋’料到沐聽相請必定有事,聽到這個,張越立時明白徐景璜那邊可能有了結果,而且這兩位已經透過了氣。因此,他皺了皺眉,因問道:“沐世叔說的是哪位親戚?”
“怎麼,兩淮鹽運司那個王勳亮,不是英國聳的姻親麼?”
電光火石之間。張越已經是想到了事情可能的變化。便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沐世叔說的是誰,原來是此人。他的兒子當初和我有些恩怨,之後因為礙著英國公,雖說給我賠情道歉,終究是還有些芥蒂在。至於王勳亮則是英國公夫人的堂兄,但那一“堂。其實遠得很,平日除了送禮連門都難得一入。我倒是聽我妹夫提過他兒子被關了,不過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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