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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和張總兵一有事,交址就徒然大亂,這本身便是說明此地的文武任用大有問題!”
陳鋸更是直截了當地說:“榮昌伯陳智冒進固然是大錯,但州縣文官不曾用心,這卻是鐵板釘釘的事!交址各州縣都用謫官,甚至一任經年不換人,如此下來,怎能讓人用心?”
“你們說的我這些天也一直在思量。我之前是廣東布政使,此前也去過瓊州府,唐宋時,瓊州之地一直都是用謫官,這些人既無擴也無心治事,由是瓊州一直都是部酋統治,動輒叛亂不服,和如今的交址何其相像?要真正治好交址,便不能再用謫官,而應該挑選有才有德的官員。不以從前的九年為期,而是兩年考評轉調,凡卓異者。則吏部選調時以更高一級任用,升調江南等富庶之地的大州大府。”
見史安陳猜都是大吃一驚,張越不禁想起了後世的援藏援疆。儘管那些人在邊疆年限不長,但作用卻很有一些,而且因為期滿調回之後往往就能升職,不少人也願意往這裡走一遭,至少不會在那裡自怨自艾。若是把交址任職好壞作為吏部考評的依據,興許能改變交址布政司州縣官不作為的局面。他才對兩人解說了一番,就聽到外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大聲喧譁。
“怎麼回事?”
“大人,前隊偵騎現有成隊戰象。柳大帥有命,中軍和火器營由中隊和兩翼出擊,請三位安坐車中不要露頭!”
交人善用戰象,張越此前就曾經聽張輔提過,這會兒乍然得知這個訊息,他心中一驚,隨即就衝那護衛軍士點了點頭坐了回去,卻仍然是高高掛了簾子。他能坐得住,旁邊的史安陳銷卻沒有那麼好的耐性。一個探出身子,公死命張望,另個則是憂心仲仲地問道!“壞沒到交淵刪吼突然出現戰象,莫非那裡已經給叛軍佔了?”
張越卻搖了搖頭說:“恰恰相反,就是因為交州府尚在,叛逆才會迫不及待地在前方迎敵,若是能大敗我軍。交州府指日可下。這些賊兵。心志倒是不小!”
從南寧府出時,張輔派來的幾個家將特意由他帶著去見了安遠侯柳升備辦了畫獅蒙馬,張越又建議柳升在前隊佈置了精銳的馬隊和火器營,專為防止戰象衝陣,想不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就在前方喊殺震天火器聲陣陣的時候,後頭一輛馬車在他旁邊停下,一個小廝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踩著泥濘積水的路面匆匆跑上了前。
“張大人,李大人請您過去敘話。”
一聽這話,張越立刻下了車。此時天上仍下著雨,他推拒了旁邊隨從的雨傘,大步走上前去。到了車前,他就看到裡頭的李慶已經坐起了身。一見著他就開口說:“這些年朝中一直在改進火器,但賊兵卻不知道。此番既然出了戰象,必然是瞅準了這些天綿綿細雨,火器容易受潮。此番必定是大勝。但請張大人派人轉告大帥,這會兒先解交州府之圍最是要緊,窮寇莫追,不要重蹈榮昌伯覆轍!”
這話說得固然沒錯,但張越可以肯定,倘若原話轉告,哪怕是憑著自己和柳升的交情,也必定會被啐的灰頭土臉。畢竟,誰願意和榮昌伯陳智這麼個兵敗身亡的傢伙相提並論?於是,他安慰了李慶兩句,又讓車廂裡頭的小廝服侍李慶躺下休息。待轉身回來時,他卻對一個家將低聲吩咐道:“到前隊去看看那邊戰況如何,如果勢如破竹,就轉告大帥,先解交州府之圍,城中文武百姓自會感恩戴德。窮寇莫追,來日方長。”
那家丁也是跟著張輔數次征戰交址的,此時立刻心領袖會,點了點頭就上馬疾馳而去。張越站在那裡,聽著前方的戰象嘶鳴火槍怒響,聽著那些廝殺吶喊,渾然不覺頭上的雨越來越大。直到腦袋上多了一把傘,他這才驚醒過來,一回頭看卻是史安,不禁微微一笑。
“聽那動靜,前方應當是贏了!”
中原歷朝歷代用兵都喜誇大,動輒號稱八十萬一百萬,而交人雖然一個接一個。自號為王,但這誇大的風氣比他鄰近的天朝上國更盛。昔日安南胡氏父子弒主自立,曾號稱水陸七百萬,軍民二百萬攔佻江拒張輔大軍,而這一次圍困交州府的也同樣是打著號稱百萬大軍的旗號。然而。這浩浩蕩蕩齊尊陳氏的百萬大軍。卻在最初的戰象隊潰退之後統統一鬨而散。
“這就是一群跳樑小醜,榮昌伯陳智居然會敗在這些人手底下?”
進城的時候,在一眾兵將護衛下緩緩前行的柳升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左右人卻誰也沒接話茬。誰都知道。永樂皇帝朱林對於敗軍之將素來處置極嚴,丘福戰敗身死之後奪爵舉家遷徙海南,而北征之中因小仗戰敗而下獄死的勳貴也有好幾個,若是換在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