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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落得現在這樣的光景!一路上缺醫少藥又是斷了糧草補給,有的人是傷重死的,有些人是病重死的,也有些人是餓死的!”
“沒錯,咱們背井離鄉在這種鬼的方一呆就是十年八載,如今還要餓肚子,哪有這種事!”
“平日讓咱們屯田,這打仗了卻得放下鋤頭去當兵送命,還得攤上那種膿包主將,咱們已經夠倒黴了!拼了就是一個軍法處置,總比餓死的強!”
“陳尚書說是陽武伯的軍命,可據我們所知,陽武伯如今自個兒都已經傷重不起了,他哪裡會說這樣的話!底下的弟兄們都已經受不得了,再這麼下去我們也彈壓不住!”
儘管身邊還有幾十個衙門的皂隸差役。更有張攸派來的十幾個家丁。但眼見群情激奮,陳洽深知萬一鬧將起來極可能牽涉到滿城敗兵,額頭上頓時溼漉漉的。就在眾人七嘴八舌鬧騰不休。他嘶啞著嗓子規勸毫無效用的時候,後頭突然傳來了一聲暴喝。
“你們眼裡還有軍法嗎!”
眾軍官齊齊回頭,眼見一個身穿大紅官袍的年輕人倏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頓時都婆了一愣。有人正待開口,張就排開眾人走上前去。對陳洽先是抱了抱拳,隨即轉身看著這些看著灰頭土臉,剛剛卻理直氣壯的軍官。他雖然沒打過大仗。可在地方衛所和京衛之中浸淫多年。父親寫信往往是提點軍中事和用兵方略,因此他比陳洽更能瞭解這些人的心思。
“打了敗仗不是什麼可恥的事,那是領兵主將的錯,不是你們的錯!不但如此,戰敗了還能收束麾下兵馬,能夠平平安安把他們帶到交州府,你們不但沒錯,而且還有功!”
雖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是誰,但無疑,這番話比之前陳洽和那些參政參議說的話都順耳,於是軍官們都漸漸安靜了下來。
而陳洽等人這會兒也顧不上張是否信口開河,在他們看來,但只要能壓住這些人,許下的空口承諾再多也無所謂。
“麾下的兵沒飯吃,你們為他們請命。這沒錯,可錯的是你們不該在這時候鬧!眼下是什麼時候?因為兵敗,交州府如今只有往西北東北的路還暢通,南邊叛逆情形不明,萬一城中糧盡,這裡守不住,你們離開交州府還能往何處去?若是迎頭遇上朝中大軍,單單敗兵兩個字,你們之後就只有成邊編管,比如今苦十倍!這當口,口糧只能一日一,要緊的是齊心協力保交州府不失。等到援軍一至,那時候你們就是真正的功臣,不是敗軍!”
差不多意思的話陳洽也不是沒說過,但他是文官,自然不會對這些敗兵說什麼功臣之類的話,而張當初剿僂的時候不是沒遇上過敗兵,那會兒那個相熟的同僚就是教他這麼幹。因此這會兒一氣呵成竟是連個,頓都沒打。如此一番義正詞嚴的言語終於說動了一部分人,但那個打頭的折臂軍官卻是不退反進了一步。
“大人這番話確實動聽,可事後若是不成又怎麼辦?大人瞧著每生的很,大約不是咱們交阻衛所的軍官,您是京裡派來的軍官嗎?”
“家父陽武伯,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家父所言!”
一眾人還不知道張趕到的事。聞言都是一愣。見此情景,陳洽連忙站出來澄清了張的身份。得知是陽武伯的長公子,上上下下的軍官終於是信了,於是,在張又鼓舞勉勵勸告了一番,又答應派人醫治傷員和病人之後,他們終於是各自散去管束部屬,又承諾帶著自己的兵馬協助守城。看到圍了布政司足足有兩三日的這些人依次散去,幾個參政參議全都抬起袖子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長長舒了一口氣,疲憊欲死的陳洽幾乎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虧得長公子前來,總算是解了一樁大難題!”
面對眾人的誇獎感謝,張只是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又提出受父親所託去見黃福。陳洽雖也牽掛著老上司的病,可自己還有堆積如山的事情要做,便請了一個參議陪著張進去,自己則是叫上其他人一塊回了公堂。而一連幾天輪班如臨大敵的皂隸差役也都吁了一口氣,當即在頭兒的主持下分班前去休息。
雲南府昆明縣,翠湖沐王府。
當初沐英鎮守雲南,因見翠湖景緻優美。便思在此種柳牧馬,效仿周亞波細柳營,然而,終其一世,這府邸的規制卻仍然不過是四進院落並一個小花園。他卒後獲封豁寧王。此地被人稱作沐王府,沐春沐員兩兄弟卻比父親奢華,漸漸就是今天造一座小樓,明日營一座正堂,二十餘年間,赫然是一座小王宮。正合著沐家雲南王的別號。如今因著領兵的事,沐王府上下自是一片忙碌。沐晨成天在前頭召見兵將,程夫人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