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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此語,張綽就囑咐張在房裡自用,自己則是起身跟了出去。翠海別院規制極大,他們這一行佔的是西大院。眼下出了北面角門,沿夾道先是往東,繼而再轉往南,東面一帶全都是下人的屋子,此玄因著走過年。都還點著燈。跟著提燈籠的婢女入了後廊東角門,便是程夫人的後院。他經人引著入內時。恰好沐員的長子沐斌也在,沐斌連忙行了晚輩的禮。
“這麼晚了還來驚擾夫人,實在走過意不去。只是弈旬書曬細凹口混姍不一樣的體蛤
“愛子之心都是一樣的,若是我家斌兒在那種兵荒馬亂的地方,我只怕比世弟更不堪。”
程夫人笑著扭頭看了看身旁的沐斌,臉上滿是慈愛。
吩咐身旁的媽媽把先後兩封信全都給張綽看了,她又感慨道:“早聽說你家裡是一匹千里駒,這回到了咱們南邊,我才真正知道,傳言竟是不但沒誇大,反而猶有不如。交趾的訊息是確鑿無疑。至於朝中的訊息”,斌兒,你來給你世叔說一說。”
沐斌年近三十卻尚未離開父母身邊一步,對於比自己年輕卻名聲赫赫的張越自然很有一些好奇,但此時母親問的是京師的事,他就清了清嗓子說起了京師部堂閣院之間的紛爭,末了又添了一句:“據京中傳來的訊息,如今皇上流露出立儲的口風,群臣之間各有各的意見,而內閣楊學士正在爭取主持會試。誰都知道皇上和元節世弟非比一般君臣情分,想著讓他儘快回去也很自然。身邊也能多一個出謀劃策的人。”
“多嘴,皇上的心意也是你揣測的?。
程夫人沉著臉颳了沐斌一句,旋即才對張綽笑道:“他年輕不懂事。你只聽過就罷了,這些事情也不是操心就能解決的。倒是如今大過年的,你們這一行裡頭只有兩今年紀十二三的小丫頭,不知冷也不知熱,雖然我選了幾個丫頭過去,可這幾天冷眼瞧著卻都粗笨得很。陽武伯如今正是傷心的時候,我也不好添人,倒是世弟和哥身邊,不妨再添一個靈巧能幹的照料起居,畢竟這一幕病恐怕得三五個月,免得別人說沐家連個人都不捨得
張掉雖說做官本事尋常,為人處事卻稱得上是人精,程夫人說了一小截他就醒悟到其中三味,因此不待程夫人說完,他就趕緊搖頭道:“不是我要回絕夫人好意,此番打擾原本就已經過意不去了,更何況添人。哥當初是在女人上頭栽過跟斗的,為此將來甚至無望承襲爵位。老太太在的時候就嚴令,今後不許在他身邊再添人,免得再出了事不好收場。”
他直接把已故的顧氏拿出來當擋箭牌,甚至乾脆半明半暗地點出了張當年的事,旋即也不等程夫人再說什麼,又嘆了一口氣說:“至於我就更不用提了,少時夫妻老來伴,都老大不小了,又不是年輕人,那點心思早就淡了,沒來由耽誤了別人。再說了,我也常常出門,不過是起居而已,就算沒人服侍,自己也能應付得來。”
程夫人隱約也聽說過張當年似乎是因為外室而惹惱了朱林被貶,於是自然不會再多說,畢竟陽武伯一支多半也會沉寂一眸子。至於張悼。沐晨談笑間也說起過張悼懼內。她不過是當成玩笑話聽了,此時方才醒悟到這竟然是真的,心裡不禁嫉妒起了孫氏。沐晨也說過什麼少東夫妻老來伴,可那些下屬和部族不時有美貌少女送進府來,一年到頭就是不正經納妾。也會收上兩三個丫頭,而送出去給其餘部將的更多。不過,那些姬妾便猶如阿貓阿狗似的,來來去去也不知道淘換了多少,有什麼記掛的?她是國公夫人,畢竟不能像孫。氏那樣,給丈夫留一個懼內的名聲!
沐斌卻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起了張掉來,心想有其子必有其父,張越那麼能幹,張綽在仕途上卻彷彿沒有什麼建樹,是不是就因為他的懼內?見程夫人丟過來一個眼色,他便連忙上前躬身行禮道:“世叔。京城還有訊息過來,侄兒過完年得往京師去拜倡皇上,此後當入國子監讀書。四叔人在南京,三叔得幫忙父親料理軍務,京師那邊竟是沒人了。侄兒年輕,不少地方都得有人提點。到了京師之後,也請您一家庇護一二。”
這話說得謙和婉轉,可張悼聽著卻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倘若這裡坐著的乃是英國公張輔,那自然是能夠輕輕巧巧地答應了起來。可他只是託著兒子的福才得了二品官。又沒有爵個,對方卻是國公世子,用得著眼巴巴來求他?此時此剪。他連忙蹭地一下站起身來。
“這庇護二字哪裡敢當,就是看在這麼多年來沐世兄和我打過無數交道的份上,賢侄就是不說,我也理當多加照拂。賢侄若是在京師有什麼不便之處,但只要我力所能及的,自然是絕不敢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