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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山風吹散了,淡淡的尾聲聽也聽不見了。
第二章 撿到一枚紐扣(8)
女人將他領到一張椅子上面,用圍脖將他脖子以下繞了個圈,圍得紋絲不透。鄒雲順覺得有些窒息,吸了一口空氣,仍舊是茉莉香水的味道,揮都揮不去。她用噴嘴將鄒雲順的頭髮噴溼,打了點洗髮露抹在掌心,然後用指肚一點兒一點兒地抹在他的頭髮上。之後是十隻纖細的手指在鄒雲順的頭皮上輕輕撓著,白色的泡沫成堆成堆地出現在他的頭部,倒讓鄒雲順感到微微的愜意。
於是他閉起了眼睛,任女人的手指掠過他的頭髮,留下一片溫柔的白色泡沫在頭頂氾濫。鄒雲順想象那種白色有些像茉莉花兒,開滿了山野,潔白而且清香。他無法斷定這個女人的真實職業,不過她洗頭的技術的確是過關了。他忽然想起剛才進門的時候女人選擇性地問了他一句話“洗頭還是按摩”,也就是說她除了幫別人洗頭之外,還有其他營生的本領?
鄒雲順的心下當時已經明白了七八分,有些無奈而惋惜地嘆了口氣。他開口問她:“你怎麼稱呼啊?”鄒雲順不敢叫她“小姐”,這個詞在服務行業中不同地方有不同的意味。比方說在北京,他如果管點菜遞單的女招待叫“小姐”的話,人家準保翻他一個白眼,愛理不理。改口叫“服務員”的話,才會有熱情周到的服務。鄒雲順暫時什麼也不稱呼,用了個“你”字,既不顯得生分,又拉近了距離。
“我姓陳,叫我陳嶙好了。”
“王字旁,雙木琳?”鄒雲順覺得這個名字雖然普通,卻也女性味道十足。
“嶙峋的嶙。”陳嶙低頭一笑,瘦削的臉上露出顴骨的輪廓,嘴角揚了起來,倒是顯得線條柔和了許多。鄒雲順一直覺得她眼睛大,卻空洞無神,如此一笑,眼神裡便多了些嫵媚和流光,溢得一屋子都是女人的味道。
“嶙?叫這個字的可少,聽上去像男人的名字。”鄒雲順說。
“是啊,好多人都這樣說。”
鄒雲順揚了揚眉毛。“好多人”這個字眼證明這個叫陳嶙的女人的人際關係也許和他想象的一樣複雜,甚至更復雜。
洗完頭陳嶙讓他照了照鏡子,替他梳理了一下,看上去容光煥發了許多。鄒雲順付了錢,踱出門去。末了還回了一下頭。古代回頭的典故很多,曲有誤,周郎顧。周郎生得*瀟灑,不少曲娘為他特意彈錯,盼得到周郎的一次注意。鄒雲順這一回頭,陳嶙站在門口衝他微微笑著說:“走好,下次多來照顧我的生意。”
既然有一來,便有二去。男人和女人之間是扯不清的一團線,繞來繞去,纏纏綿綿。鄒雲順將陳嶙壓在身子底下的時候什麼都沒想,腦子裡只有一種原始的*和衝動。上帝造亞當和夏娃的時候,將亞當的身體多造了一部分,而夏娃則少了一部分,當亞當多餘部分進入夏娃的體內,完整契合的時候,亞當才知道找到的是屬於自己的夏娃。陳嶙的*很窄,讓鄒雲順完全覺得是自己的壯碩充盈了這個女人的身體。他輕飄飄起來,所有自尊和自信,所有男子的偉岸與豪放,統統在這個女人身上找到了歸宿。而許慧茹給他的只能是羞愧和無能的體驗。作為男人來說,這無疑是一種恥辱了。
把陳嶙包養起來這個念頭出現得很突然。許慧茹最近總是古古怪怪的,*的時候特別彆扭,她總是抱怨自己發胖,完全對這種事提不起興致。鄒雲順這才覺得*這件事對於男人來說是多麼渴求和重要。他原本一直都是漫不經心,隨隨便便就打發應付了事的。自從遇見了陳嶙,他才知曉什麼叫激情和衝動。他突然覺得自己彷彿年輕了許多歲,像個毛頭小子,腦子裡除了女人,還是女人。
第二章 撿到一枚紐扣(9)
他們已經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巷子裡找好了房子,近日便要搬過去。為了方便聯絡,他決定給陳嶙買一款手機。
這個女人總讓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保護的慾望。她的眼睛有時候衝他含著笑,有時候憂心忡忡地望著天花板,彷彿要望穿那薄薄的一層牆壁,透過去,望穿蒼穹。鄒雲順分不清這種感覺是不是愛,只不過她每每如此,他就覺得內心深處像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所鼓舞。他依然記得陳嶙有時候跟他說起初來這個城市求生的經歷。
她說:“那個時候我們都覺得能上城裡來找份工作便是上天恩賜的福分了。姐妹們都想好好幹,賺了錢回家找個老實人把自己嫁了,下半輩子也便有了依靠,有了著落。我們剛剛開始早就抱著吃苦的念頭,什麼活兒都做。在地鐵裡賣報紙,買一張三塊錢的地鐵票心疼了半天,來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