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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自信,成竹在胸。這種自信來自對革命的信仰以及對自己那股革命熱情的從容把握。
走在五堡熟悉的小徑上,幸福的童年在周春霞眼前一閃而過,爹孃、哥哥的面容馬燈似的晃了晃,隨即又飄飛不見了。想到他們的結局,她心潮難平,不過這種情緒轉瞬即逝,一顆心彷彿淬過火的鐵塊,倏忽間冷卻、堅硬了!
“哪……哪個?在……在呷尿是啵?”
一個含混不清的聲音從暗處傳來,嘴裡像塞著什麼東西。轉彎抹角地走著,在花洲與圍屋連線的巷口,隊伍剛兵分兩路,一路直撲護圍隊員的住處,周春霞和劉觀音、金仔帶著三個隊員去捉拿房秋心和牛牯,牆角里忽然撲出一個爛醉的兵丁,把走在前頭的周春霞嚇了一跳。好在那人醉得厲害,話沒說完便靠在牆上打起了呼嚕。周春霞把匕首插回腰間,幾個人三兩下便把兵丁按倒綁住了。而後她從腰間掏出一隻小葫蘆,把桐油倒進通往花洲的門斗孔。
木門頗結實,隊員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門端開一道不大的縫,金仔瘦小,縮手縮腳地擠進去,開啟了門。在周春霞的帶領下,大家很快找到了房秋心和牛牯的房間。裡面鼾聲如雷,周春霞一擺頭,劉觀音麻利地端開門栓,領著隊員衝了進去。
“哪個找死?”
黑暗中兀地響起牛牯的暴喝。與此同時,一名隊員發出了一聲驚叫。好在此時金仔點亮了手中的馬燈。周春霞立即用槍瞄準了揮刀亂砍的牛牯。赤身裸體的牛牯反應極快,一個飛身撲向最前頭的那個游擊隊員。他牛高馬大,精力充沛,身體虛弱的隊員哪是他的對手?好在是四個人對付他一個,牛牯逐漸落了下風。
周春霞一邊納悶牛牯剛才為何不用槍,一邊四下梭巡房秋心,這時聽見“砰”的一聲槍響,一縷火光從床底下驟然射出,子彈射在周春霞腳踝旁的牆根上,濺起的碎石打在她的腳趾上。
“不要臉的臭表子!你給我滾出來!”
周春霞還沒來得及動作,劉觀音已麻利地趴在了地上,伸手從床底下揪出了房秋心。房秋心和牛牯一樣,渾身寸絲不掛,這會兒她也顧不得廉恥了,拼命掙扎著,醜態畢現。那邊游擊隊員們終於制服了狂暴的牛牯,房秋心一看,知道大事不好,立馬裝瘋賣傻地趴在周春霞腳下求饒:
紅翻天 第四十二章(7)
“春霞呀,我好歹還是你姨娘,看在你爹的分上,饒了我這一回吧!”
說來房秋心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她不提周國富倒還罷了,她這一嚷嚷,勾起周春霞的新仇舊恨,她抬手便在房秋心頭上敲了一槍托,一股鮮血立刻從她的額角流了下來。
“啊,救命,救命!不是我呀,你不要殺我,都是他強迫我乾的!”房秋心看著滿臉殺氣的周春霞,知道難逃一劫,慌忙指著牛牯,悽聲大喊起來:“春霞,我是被迫無奈,是他強Jian我,逼迫我,我沒有辦法呀!”
周春霞沒理她,俯身撿起一隻鞋生生塞進她口中,用另一隻鞋噼噼啪啪地抽她的雙頰。房秋心一張俏臉,不多會兒就漲成了紫豬肝。
房秋心驚恐萬狀,但她哭不出來,也喊不出來,嚇得一股尿水噴射而出,看得男隊員們目瞪口呆。劉觀音忍不住笑起來,急忙抓起一件衣服扔了過去,嘴裡罵道:“賤貨,看你這醜樣,活該。”房秋心拾起衣服,迅速遮住私|處,渾身篩糠似的抖著。
金仔已緊緊關住兩扇窗板,誰也不知道屋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護圍隊的住地隔得遠,他們再怎麼對付房秋心和牛牯也不會有太大動靜。再說,護圍隊那邊估計也差不多被於光他們解決了,所以周春霞放心地抽掉了塞在牛牯口中的爛布。
牛牯傷得不輕,渾身血淋淋的,事已至此,他知道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於是他牙一咬,眼一瞪,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死硬模樣:
“大小姐,你這顆頭好值錢呀!可惜我牛某無福領賞!告訴你,大小姐,你爹千算萬算沒想到,他是被自己娶的女人給算計了,你們周家娶了這個賤人,那真是引狼入室,自辱家門!看樣子也該是你周家氣數盡了,遭了天譴。”
說著,他望著房秋心大罵:
“賤人,表子崽,你也敢血口噴人!平日我牛某待你不薄,沒成想你一上來就賣我,看老子不宰了你。”
趁著抓住他手臂的游擊隊員一時鬆懈,牛牯一陣掙扎擰身向房秋心撞去,眼看要撞到房秋心了,卻猛地撲向周春霞。周春霞也想不到他會來這一手,被他撲倒在地。這牛牯的身手甚是了得,竟在這一瞬間用嘴咬住了周春霞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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