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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包太師已然測到此處,因此要用御刑鍘他的四肢。他若果真被人主使,焉有捨去性命,不肯實說的道理呢?”杜大人道:“言雖如此,下官又有一個計較,莫若將馬強帶上堂來,如此如此追問一番,如何?”眾人齊聲說“是”。吩咐:“帶馬強,不許與馬朝賢對面。”左右答應。
不多時,將馬強帶到。杜大人道:“馬強,如今有人替你鳴冤,你認得他麼?”馬強道:“但不知是何人。”杜大人道:“帶那鳴冤的當面認來。”只見艾虎上前跪倒。馬強一看,暗道:“原來是艾虎這孩子,倒有為主之心,真是好!”連忙稟道:“他是小人的家奴,名叫艾虎。”杜大人道:“他有多大歲數了?”馬強道:“他十五歲了。”杜大人道:“他是你家世僕麼?”馬強道:“他自幼就在小人家裡。”惡賊只顧說出此話,堂上眾位大人無不點頭,疑心盡釋。杜大人道:“既是你家世僕,你且聽他替你嗚的冤。艾虎快將口供訴上來。”艾虎便將口供訴完,道:“員外休怪,小人實實擔不起罪名。”馬強喝道:“我罵你這狗才!滿嘴裡胡說!太老爺何嘗交給我什麼冠來!”陳公公喝道:“此乃公堂之上,豈是你喝呼家奴的所在,好不懂好歹。就該掌嘴。”馬強跪爬了半步,道:“回大人,三年前小人的叔父回家,並未交付小人九龍冠。這都是艾虎的謊言。”顏大人道:“你說你叔父並未交付於你,如今艾虎說你把此冠供在佛樓之上。倘若搜出來時,你還抵賴麼?”馬強道:“如果從小人家中搜出此冠,小人情甘認罪,再也不敢抵賴。”顏大人道:“既如此,具結上來。馬強以為斷無此事,欣然具結。眾位大人傳遞看了,叫把馬強仍然帶下去。又把馬朝賢帶上堂來,將結念與他聽,問道:“如今你侄兒已然供明,你還不實說麼?”馬朝賢道:“犯人實無此事。如果從犯人侄兒家中搜出此冠,犯人情甘認罪,再無抵賴。”也具了一張結。將他帶下去,分別寄監。
文大人又問艾虎道:“你家主人被劫一事,你可知道麼?”艾虎道:“小人在招賢館服侍我們主人的朋友。”文大人道:“什麼招賢館?”艾虎道:“小人的員外家大廳就叫招賢館,有好些人在那裡住著,每日裡耍槍弄棒,對刀比武,都是好本事。那日因我們員外誆了個儒流秀士帶著一個老僕人,後來說是新太守,就把他主僕鎖在空房之內。不知什麼工夫,他們主僕跑了。小人的員外知道了,立刻騎馬趕去,又把那秀士一人拿回來,就下在地牢裡了。”文大人道:“什麼地牢?”艾虎道:“是個地窖子,凡有緊要事情,都在地牢。回大人,這個地牢之中,不知害了多少人命。”陳公公冷笑道:“他家竟敢有地牢,這還了得麼!這秀士必被你家員外害了。”艾虎道:“原要害來著。不知什麼工夫,那秀士又被人救了去了。小人的員外就害起怕來。那些人勸我們員外說沒事,如有事時,大夥兒一同上襄陽去。就是那天晚上有二更多天,忽然來了個大漢,帶領官兵,把我們員外合安人在臥室內就捆了。招賢館眾人聽見,一齊趕到儀門前救小人的主人。誰知那些人全不是大漢的對手,俱各跑回招賢館藏了。小人害怕,也就躲避了。不知如何被劫。”文大人道:“你可知道什麼時候,將你家員外起解到府?”艾虎道:“小人聽姚成說有五更多天。”文大人聽了,對眾人道:“如此看來,這打劫之事與歐陽春不相干了。”眾大人問道:“何以見得?”文大人道:“他原失單上報的是黎明被劫。五更天大漢隨著官役押解馬強赴府,如何黎明又打劫了呢?”眾位大人道:“大人高見不差。”陳公公道:“大人且別問此事,先將馬朝賢之事復旨要緊。”文大人道:“此案與御冠相連,必須問明一併復旨,明日方好搜查提人。”說罷,吩咐帶原告姚成。誰知姚成聽見有九龍冠之事,知道此案大了,他卻逃之夭夭了。差役去了多時,回來稟道:“姚成懼罪,業已脫逃,不知去向。”文大人道:“原告脫逃,顯有情弊。這九龍冠之事益發真了。只好將大概情形復奏聖上便了。”大家共同擬了折底,交付陳公公,先行陳奏。
到了次日,奉旨立刻行文到杭州捉拿招賢館的眾寇,並搜查九龍冠,即刻赴京歸案備質。過了數日,署事太守用黃亭子抬走龍冠,派役護送進京,連郭氏一併解到。你道郭氏如何解來?只因文書到了杭州,立刻知會巡檢守備帶領兵牟,以為捉拿招賢館的眾寇必要廝殺,誰知到了那裡,連個人影兒也不見了,只得追問郭氏。郭氏道:“就於那夜俱各逃走了。”署事官先查了招賢館,搜出許多書信,俱是與襄陽王謀為不軌的話頭。又叫郭氏隨同來到佛樓之上,果在中間龕的左邊格扇後面,搜出御冠帽盒來。署事官連忙開啟驗明,依然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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