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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爺爺今兒個胳膊都掄酸了!”
被縛的人微闔的雙目輕輕睜開,眼中細微的光芒一閃,唇邊竟然迸出一絲淡漠笑容:“累了?累了就滾下去,給老子換個能喘氣兒的來。”
“他奶奶的,你甭他媽的張狂!信不信老子把那幾條狼犬放進來?!可都是餓了一整天的!”
飢腸轆轆的惡犬循著濃重的血腥,嗷嗷地瘋狂吠叫,一雙雙玻璃眼球反射青光,早就等不及了。
這些狼犬是馬雲芳專門訓過的吃人犬,平日裡就是用稻草捆紮成一個個假人,假人“腹腔”中填入生鮮的牛心、豬肺、羊肚子,丟進狗圈,看著那些惡犬群起飛撲而上,將稻草人在空中撕扯成碎片。。。。。。
壯漢抄起一枚滾燙燒紅的狼牙鐵棒,一棒子烙在了男人的胸口。
男人的身軀重重一振,十根手指驟然攥緊了捆紮的鐵索,手臂上一道道青筋遽然暴凸,血管彷彿就要崩裂,迸出面板。
空中瀰漫著皮肉被燒灼的焦爛味道,嗆人地噁心,卻偏偏會讓某些人眼球血紅,愈加興奮,從牆上去取一掛又一掛刑具。
地牢的角門“吱呀”一聲拽開,晃晃悠悠的幾枚人影閃入。
刑房天花板上刺眼的電燈泡照射下,一張坑坑窪窪的臉顯露出來,扭曲的面目,白光之下尤其顯得斑駁詭譎,狼犬恐怕都不忍心下嘴啃咬。
來人一身紫色緞袍,裘皮遮耳帽子擋住大半個腦袋,帽子一旦除去,將那幾個刑房壯漢也驚得暗自一愣。
這人缺了一隻耳朵,代之以一塊醜陋的傷疤。
芨芨臺當年的大掌櫃,柴九。
如今,芨芨臺綹子早已人馬凋敝,拉燈散夥了。
昔日的玉面柴九爺,赫赫有名的“雲中雁”,也已成了一隻禿尾巴山雞,被鎮三關那一槍剜掉了耳朵,也毀了容貌。零散的彈片嵌入半邊兒臉頰,遺下無數坑疤,密密麻麻,簡直就像疏勒河上漂移的一塊粗糙浮石,佈滿大大小小的孔洞,慘不忍睹。
仇人相見,廢話都不用講。
柴九分外眼紅,本已醜得掛相兒的五官更加扭曲。
鎮三關卻忍不住差點兒樂了出來,胸口的震顫立時牽動遍身的傷口,咳了半晌,肺裡嗆血,嘴角咳出幾滴絳紅。
鎮三關樂的是一向最重外表,往日就喜歡窮打扮、塗脂抹粉、穿紅掛紫的柴大兄弟,如今這副落魄凋敝的尊容,真是讓大掌櫃自己都有點兒後悔打了柴九那一槍。
那一槍怎的竟然就失手打歪了,真不如一槍爆頭。大掌櫃從來沒幹過這麼不人道、不體恤的事兒,把人家打了個殘廢並毀容,可以想見的是把這廝給折磨慘了!
柴九的目光尖刻而陰冷:“哼,鎮三關,你也有今天!”
鎮三關吐了一口血,笑道:“呵呵,柴九,你唉,你也有今天!”
大掌櫃眼光揶揄地望著柴九的一張破臉,這話分明就是挖苦,氣得柴九手腳哆嗦。
左右兩架炭火盆,火光映烤上大掌櫃的面頰,古銅色中浮動著點點流金。連日來雖然在這地牢中受盡酷刑折磨,男人的一顆頭顱仍然骨頭硬朗,頜頸間稜角分明;一張臉孔霸氣外透,眉峰鏗鏘,眼眥削金。
柴九盯著鎮三關的一張臉,恨得牙齦搓血。
一旁圍觀這倆人鬥雞眼的幾名壯漢,那左看看、右看看的眼神,哎呦。。。。。。呃,嘖嘖。。。。。。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說:瞧瞧這芨芨臺大掌櫃,咋長得這叫一個醜呢?醜得咱養的狗都嫌棄!這麼一對比,還是野馬山大掌櫃長得帥呦,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透著這麼爺們兒地帥呦!
人比人,氣死驢啊!
柴九徑自哆嗦抽搐了一陣,這時突然扭身從刑具架上尋獲一把利刃,足有一尺來長,提著過來,恨恨地說:“老子今日將你的鼻子耳朵一併都剮下來!”說罷撲上去就要動刀。
一旁的幾名刑訊漢子反而攔住了他:“喂,喂!俺說柴旅長,您別急著動手,這人俺們正拷問著呢,你把啥個鼻子耳朵全給挖了,血了呼呼的,俺們還咋審啊?!”
“哼,你們幹這個的,還怕見血麼?”
“俺們不是怕見血,俺們是怕你萬一把這人給弄死了,弄得不會說話了,妨礙俺們審問,馬軍長怪罪,俺們可擔待不起!”
“好,那我就,我就。。。。。。”柴九咬牙切齒,上下左右打量,目光最終落到鎮三關被綁在十字木樁兩頭的一雙手上:“哼,老子今日切你幾根手指,如何?!”
鎮三關眼中寒光一閃,嘴角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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