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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俊芳怒目瞥視一眼躺靠在息棧懷中的鎮三關,狠狠別過頭去,昂起下巴。
胯下那匹駿馬到是真配合主人的心思,肥碩的屁股一扭,衝著息棧和大掌櫃很傲嬌地甩了甩尾巴,走了。
馬師長手下的副官策馬追著問道:“師長大人,這人不抓了?”
“抓什麼?人已經跑了!”
“跑,跑了?”副官眼瞧著地上那倆人,頓時懷疑自家師長是不是患上了日盲症!大煙膏子抽多了,腦子癔症了!
馬俊芳本來就一肚子醋火,怒道:“你想抓?你打得過他麼?我是打不過。不然你去試試是那小土匪的劍硬,還是你的脖子硬?”
大頭副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梗,又瞧了瞧息棧背上的一把鳳劍:“呃,算了,老子的脖子長得挺嫩乎的,不拿它試劍了。。。。。。”
“哼,回去知道應當怎樣說?不然軍長大人要活埋你們,可不關本師長的事!”
“是,是,是,知道,知道。土匪頭子跑了,跑了,沒追上,沒追上。。。。。。”
馬師長的隊伍一溜煙走遠,遙遙地只剩下一群肥嘟嘟的馬屁股。
息棧心裡合計,剛才玉門城的東門突然開啟,時機“配合”得恰到好處,殿下還是嘴硬心軟,有意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這時低頭小心翼翼地瞧男人的表情,大掌櫃眉心擰在一處,兩睛一翻,嘴唇緊閉成一線,別過頭去沒搭理息棧。
“唔,當家的,你別生氣。。。。。。”
“唔,我們先回綹子去,我回去與你解釋,你別生氣麼。。。。。。”
男人自始至終不吭聲,也沒張嘴問“你與那姓馬的私下搞什麼鬼”。
小鳳兒其實更習慣看大掌櫃每每因為馬師長的挑釁而吃醋發飆,直接破口大罵,自己挨兩句罵讓男人洩洩火,這廝也就消停了。
這樣不聞不問,冷著臉,反而讓息棧更加心虛。
86、日暮春光雲水處
第八十六回。日暮春光雲水處
息棧與其餘各股參與劫法場的夥計們,幾天之後都陸陸續續回到了野馬山。
本來已經做好了與男人同日赴死的準備,這一趟不僅成功地救出了大掌櫃,自己這邊兒也沒什麼傷亡,著實讓息棧都有些意外。
因了要躲避官兵的搜捕,又要避開玉門以西馬家軍和盛家軍開戰的戰場,息棧不得不帶著大掌櫃改走偏闢小道,風餐露宿,棲息山野。
大掌櫃的傷口有些感染,經不住長途顛簸,半道兒就開始發高燒。缺衣少藥,小鳳兒只能用泉水給他降溫,又把自己的皮襖扒下給男人穿上保暖,自己快要凍成個冰葫蘆。
終於回到綹子,眾人見二當家將大當家平安帶了回來,自然是歡天喜地,舉寨慶賀。慕紅雪把息棧拉到一旁悄聲說:“二當家,你猜我當日在城裡瞧見誰了?”
“誰?”
“餓,餓,餓,吃飽了還總是很餓的那個柳師長呦!”
“柳師長怎的在玉門城裡?”
“他來劫法場啊!”
紅姑奶奶掏出個小紙條:“喏,給你的信!”
息棧展開字條一看:
“大哥義弟:軍務在肩不能親往,實屬身不由己,還請見諒。今已聯絡盛世魁部偷襲玉門,望能助你們一臂之力。若能救得人來,日後定有機會再見。若不幸失利,某來日定然率軍再進玉門,報仇雪恨。”
字條沒有落款,但是息棧一看筆跡就認得出,是許茂璋許軍團長寫的,與他給大掌櫃寫的借據筆跡一致。
原來那日息棧垂淚離去之後,許茂璋與眼鏡參謀很是著急,籌劃了半天,才想出這樣一個歪主意。既然自己的隊伍不能違抗軍令擅自行動,咱可以“借”別人的隊伍不是。
於是劉參謀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呱唧呱唧”跟盛世魁在電話裡遊說了一番,什麼馬家軍將與野馬山土匪開戰,屆時一定首尾難顧;什麼玉門防守薄弱,有機可趁,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盛大帥本來也沒安好心,惦記著河西走廊,安西,敦煌那一塊肥美的綠洲,被劉參謀說動,於是派所部帶兵出了星星峽,打過了疏勒河。
小柳師長則受命去給盛世魁部做引路的嚮導,提前一天就摸進玉門,尋好埋伏的地點。
柳寶勝當日就趴在正對刑場的一排民房頂上,從糞筐裡掏出散碎的零件,“咔咔咔”裝成一把長槍。刑臺上那幾只企圖槍擊大掌櫃的兵崽子,就是被柳師長眼明手快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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