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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鎮三關和慕紅雪的身世,頓時對眼前這少年也起了三分同情,七分惻隱,好感就增長了許多,於是叮囑道:“娃兒啊,你以後跟了咱大掌櫃,可要留心照顧他平日起居……我說娃兒,你會做飯、洗衣、針線、女紅不會?”
那邊兒的大掌櫃剛灌進去一口熱茶,這會兒忍不住全噴了出來,狂咳了幾聲。
這邊兒的息棧乖乖坐在椅子上,雙手仍然搭在膝前,一聽這話頓時臉紅,極力壓住一腔的窘迫,垂首答道:“嗯,會一些的,只是做得不好,還請叔父大人提點……”
大掌櫃望著坐在對面兒的息棧那一副恭順謙卑的模樣,真真就像個見了婆家的小媳婦一般,往日裡囂張刻薄的唬人嘴臉完全都不見了,老實得就像一坨白羊羔兒,心裡頓時癢癢得想把人抓過來揉一揉。於是忍不住點頭哈腰給老爺子陪笑說:“叔,您老盤問差不多了,別把俺媳婦嚇著了!”
張大稗子瞪他一眼:“怎個盤問差不多了?這不是你要娶了過日子的人麼,我替你仔細問一問!”
“娃兒做飯手藝好著呢,啥神仙肉龍肉鳳凰肉的,他都會做,叔您放心吧!下次來俺綹子裡,讓娃兒給您露一手!”
“呵,讓你說得這樣神!那敢情好!”
鎮三關挑眉尋思了片刻,湊上前跟老爺子低聲說道:“叔您還不知道,孫家那倆兄弟,其實是讓這娃兒幫俺給做掉了。”
“你說啥?此話當真?”
“當然是真話,快刀仙和孫老二都是讓他的劍給弄躺了。娃兒功夫了得,幫俺掃平了馬銜山,平日裡做了不少活計,對俺忠心又能幹,所以俺這,嘿嘿……”
張大稗子一聽這話,那看息棧的眼神立時就不一樣了,適才的惻隱和憐愛一下子就變成了驚異和欣賞。馬銜山孫氏兄弟當初不顧江湖規矩,偷襲了張家大院,莊丁拼死力據,雖然最終沒有被破了門戶,卻也損失慘重。這少年算起來也是替張家報了仇恨。
什麼做飯、洗衣、針線、女紅還算個屁啊,這娃兒出了門兒能做活兒,能打能拼,能護著大掌櫃,這在土匪窩裡可比啥都重要!
更何況,眼前的少年端的是相貌標誌,風姿綽約。雲霧長髮,藕色輕塵,面龐白皙俊俏,五官細緻動人。尤其是那一雙鳳眼和一張粉唇,將其人的精緻婉約點染得淋漓盡致。眼眸暗自流光,如同天山之隅的晨星朗月;小唇粉嫩含情,恰似白雪之上的落梅紅妝。
這少年最為奇妙之處,是明明長了一副男孩的臉龐風骨,眉目之間卻兼有絲絲縷縷的風情媚態,且柔而不膩,媚而不俗!
張大稗子暗暗搖了搖頭,心裡合計,也難怪那一匹野馬能看上這不滿二十歲的少年,這娃兒生得就是一副勾搭人的皮相!論相貌才能,的確不比小紅兒差,只是,咳,可惜了那固執的閨女……
這邊廂大掌櫃端起茶碗,拍著大腿,跟老爺子一通雲山霧罩地胡侃。
什麼陷馬坑引鳳式,拂鸞吹笛子式,凌波小碎步式,小鳳凰追雲式;什麼鋼刀隔空削飛孫二狗的頭顱,一錐子剔掉快刀仙的腦殼;八百里戰陣如入無人之境,百萬軍中一劍取上將首級;手中一柄鳳劍只用一泡尿的功夫,就將四個大活人剝皮抽筋削肉剔骨,化作四具森森白骨……將小羊羔的武功吹噓得簡直是天上有地下無,上下兩千年就出這麼一個小劍神!
息棧咬著小唇默默聽著,也不好意思搭腔,臉上紅一陣綠一陣,心中又窘又樂。
他隨口告訴過男人這許多四字一句的劍術招式,大掌櫃哪裡聽過那些文縐縐的詞兒,記了個稀裡糊塗,竟然沒有一個招式給唸對了的,臨場抓瞎胡謅!這會兒現學現賣,胡吹亂侃,把不懂武功的老爺子竟也侃得一愣一愣,兩眼放光,頻繁點頭,饒有興味。
那爺倆你一句我一句,相談甚歡,談得都是這少年。
息棧暗自端詳大掌櫃,男人一雙鐫金刻石的眉眼,神情之間是這般春風得意,如此俊朗迷人,直看到自己眸間波光瀲灩,水霧迷離。努力地吸一吸鼻子,竟都止不住眼中潭水氾濫,鼻間哽咽酸楚,心內翻湧澎湃。
他明瞭這男人今日是有意帶他來張家大院拜見長輩,先前說得那些要娶他過門兒的話,果真不是炕上雲雨之時隨口戲耍於他,而是真心實意要明媒正娶。這男人對某些事看似不拘小節,滿不在乎,暗地裡為了回報少年的真情實意,卻已是多方打點,煞費苦心,求得就是給二人一份名正言順。如此的深情厚誼,心思細膩善感的息棧又怎會體貼不到?
柔情似水,佳期可待,兩情若是久長,今生唯盼與他,朝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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