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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二奎被這一聲吼嚇得一哆嗦,渾身骨頭架子迅速錯了位置:“呃,是,是,馬師長以前的確是,除了馬公館裡邊兒的家眷妻妾,在外邊兒還有兩處宅子……”
“啥宅子,幹啥的?”
“那兩處宅子,一處是叫做‘紅香院’,養的是師長大人各處蒐羅的中意的小娘們兒,呃,就是那些個啥走坊的,唱戲的,窮人家劃拉來的……”
“說重點的!還有呢?”
“還有,還有一處宅子,叫做‘綠玉坊’,其實就是……養了幾個清俊的小廝,唱男旦的……這,這事兒,當家的您也知道,軍隊裡當大官的嘛,有不少好這一口兒的呢!平日裡撿幾個看得順眼的小兵崽子壯壯陽,出出火,在外邊兒再買幾個養眼的……”
這馬二奎話還沒說完,耳邊寒風一措,一隻劍鞘隔空橫著向他掄了過來!
這廝聞聽腦後風聲不對勁兒,趕忙一偏頭,眉梢和鬢角處頓時火辣辣燒燎一般地疼,哎呦呦,左半邊臉平空多出了一道“山樑梁”——從眉眼到發跡內,腫起一道凸出的紅印子,洇出一層細細密密的血珠。
這一鞘子留了力,沒有往人腦瓢上劃拉,只是用內中暗擎的劍氣傷人。息棧知曉,若是直接往腦袋上掄,這又是第二個水杏了,怕男人惱他遇上事兒就胡亂殺人滅口。
可是不動手又難消心頭之氣!
馬二奎哀嚎著連滾帶爬,躲開持劍少年的勢力範圍。
眾人皆似笑非笑地望向息棧,知道這少年一貫脾氣火爆,出手凌厲,這時一個個臉上都是等著看熱鬧的神情和心態!
息棧就只後悔當日出了玉門關,沒有即刻在馬俊芳的脖子上戳出幾個透明漏風的窟窿。
對方沒有拼命反抗,沒有出手傷到他,自己也還是手下留了情面,沒有致其於死命。不曾想這姓馬的竟然如此腌臢齷齪,兩次三番前來勾搭調戲,簡直欺人太甚。自己一時心軟,留著這麼個禍害,以至於今日堂上當眾遭受羞辱!
白日頭裡在安西郡撞見那個柴九,被戲弄一番,礙著那廝是芨芨臺的大掌櫃,不能隨手就把他削死,又不好對自家男人講實話,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委屈。
如今又來個馬師長。
這年月真是青天白日遇見鬼,陽關大道踩狗屎!小爺平日裡悶頭低調做人,躺著也能中槍?!
大掌櫃這時瞄了瞄少年,說道:“息棧,這人既然是來給你傳話,你咋個說法?”
息棧一聽男人這樣問,趕忙說道:“當家的儘管回覆那姓馬的大官,讓他打消了念頭!他若再敢來,我絕不饒他!”
大掌櫃轉向馬二奎:“你聽見了?”
“聽見了,聽見了,俺回去就稟告俺們師長大人……”馬二奎如同撥開雲霧見了天日,忙不迭地回應,就盼著趕緊脫身下山,遠離這匪窩。
黑狍子不滿地嘟囔:“當家的,這人不能就這麼給放了吧?他馬雲芳那個狗孃養的設了埋伏,差點兒害了咱的性命,咱捉到馬家軍的跳子,就囫圇麻溜地給放回去?”
這麼辦事兒的還是土匪嗎?!把俺們做土匪的都給逼成良民了!
鎮三關這時斜靠在椅子裡,懶得答話。不過是馬家軍一個跑腿的崽子,他還真懶得跟小崽子計較。若是馬俊芳本人敢親自來,敢張口管他索要小羊羔,你奶奶個熊!斷然讓那廝豎著進來,變成一堆血塊子出去。
掌櫃的抬手一揮:“四爺,你看著處置。”
豐老四這時說道:“按照這山上的綹規,這上得山來的跳子,沒有能活著回去的。就算讓你活著回去,也不能全須全尾,總得留下一樣東西。”
那馬二奎驚呼:“啊?!大當家饒命,饒命啊!小的就是個送信遞話的,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襁褓奶娃娃,每個月就掙幾塊大洋養著一大家子人!大當家的看在小的混口飯吃不容易,放了俺吧!嗚嗚嗚嗚嗚……”
大掌櫃冷著臉不說話,胸腔子裡頭“咕嘟咕嘟”地烹著一團沸火。豐老四察言觀色,這時忽然轉頭對息棧說道:“小劍客,這人既然是找你來的,你說應當怎個處置?”
息棧一愣:“軍師說怎的處置,就怎的處置,我沒有二話。按照綹規應當如何?”
豐老四鼻子裡哼了一聲。
按照綹規?按照綹規,應當連你這小娃子一併吊到那桐樹上,拿鹽水皮鞭先抽一頓,細細緻致地問過一遍,你跟那馬俊芳到底是怎的來路,如何私相授受!說得不通,當家的不滿意,就連你和那細作一併劈叉了!
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