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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跡無痕。
再次見面,身形只咫尺之距,心卻已遠在天邊……
這小羊羔,哪裡真會是一枚軟弱可欺、任人揉捏的小羊羔?分明是一頭披著羊皮的小狼!
因著額畔髮絲高高束起,一雙細長的眼睛,如今顯得更加娟秀纖長,眼角斜飛入鬢,眸中幻影辰辰。
息棧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大掌櫃一眼,即使能感受的到,某個人眼中那一攏淡薄的金霧,若有若無地籠罩在自己臉龐和全身上下,久久未曾消散。
心頭的傷痕隱隱發作。
創傷這玩意兒,並不會因著來得太過頻繁,就不會在腦海中,身體上,層層交疊,深深烙印,灼灼作痛。
那一道一道的刻痕,新創烙著舊疤,已是習以為常。
偶爾曾經領略的恩愛甜蜜,對影成雙,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本就不該屬於自己……
新娘子讓人拿一頂轎子抬了下山,在山腳下囫圇轉上一圈兒,一路前後吹吹打打,再轉回山上來。
鼓樂聲愈來愈近,領頭的一柄嗩吶,飆著嘹亮躥天的顫音,從山坳之後轉了出來。嗩吶的身後是兩隻竹笙,那竹雕的笙鬥與笙管湊在一起,形如鳥頸之後展翅的兩片鳳翼。鳳笙音調清脆明亮,爽決悠揚,栩栩如生,幾欲騰空。
四名身材壯碩的夥計,頭戴羊皮高帽,身著羊皮坎肩,腰裡扎著紅綢帶,抬著那一領大紅色的婚轎,一路狂顛而來。
已經顛到了山寨門口,卻還不急著進門。四員彪形大漢拿一頂婚轎簡直當成了肩膀上頂著玩兒的木樁,耍起了“頂高杆”的把戲,將那四柄抬槓在左右兩塊寬厚的肩膀上,胸口上和脊背上輪流頂起。
一頂盛著新娘子的大花婚轎,在這四個漢子的掌握下,簡直如同空轎。挺起胸脯,反弓腰桿,抬槓在胸膛上和肩頭輾轉騰挪。彪悍的胸肌和硬朗的兩條鎖骨,竟然能夠禁得住每一根抬槓所承受的轎子份量!
綹子裡的夥計,齊齊擁在聚義廳門口的空場前,樂呵呵地看著熱鬧。
只有息棧一人落在最後,默默在人群的尾稍獨自徘徊,神態似乎無所事事,眸色卻是黯然落寞。
正想著偷偷溜掉算了,在這裡看戲也看不出一朵花兒來,只能愈加顯得自己形單影隻,一朵怨男,遭人恥笑。這時卻被一旁的豐老四叫住:“唉?小劍客,等會兒,這禮成還用得到你呢!”
少年詫異地轉頭:“何事用得到我?”
“小劍客,你是屬羊的吧?”
“……上一世是屬羊。”
“那可正好,俗話說了,紅馬黃羊壽命長,你跟新娘子屬相相合,待會兒要你去‘抱轎’。”
息棧眉頭輕蹙,不解地問:“何為抱轎?”
慕紅雪在他肩後輕聲說道:“咱這地方的婚娶風俗,新娘子下轎的時候,不能自己下地,得有個人將她抱進去拜堂。抱轎的人屬相須得與新娘子屬相相合,水杏屬馬,大你一歲唄!”
息棧心想,紅姐姐你暈了吧,我跟她誰大啊?我大她兩千歲呢,算這個純屬一筆糊塗賬!再者說,誰要跟你們湊這場熱鬧,這綹子裡難不成就小爺一個屬羊的?!
息棧這般琢磨,狠狠地瞥了大掌櫃一眼,雖是一言不發,冰冷的眼神已經遞了話:鎮三關,換人!小爺不幹!
二人的視線,只短暫相接就迅速挪了開,簡直是,誰也不想多看誰一眼!
大掌櫃挑了挑黑眉,狀似心不在焉,淡淡地對豐老四說:“四爺,你不是也屬羊麼,你去抱唄……”
書生哼了一聲:“當家的,鄙人是主婚人,如何能跑到大堂外邊兒抱新娘子?當然要找個閒來無事的!”
下首的黑狍子已經耐不住性子了,嚷嚷道:“你們這群人咋個都拖拖拉拉,墨墨跡跡,不就是抱一把新娘子麼,嘿嘿~~~,俺去抱成不?!”
軍師毫不客氣:“你不成。‘自古白馬犯青牛,十人見著九人愁。’管你是不是青牛,總之是不合!相沖的屬相,不能觀禮,你迴避。”
“啥子?你,你,你個豐老四,欺負老子哇?!這新娘子俺不沾了行不,你別不讓俺看熱鬧啊!”
慕紅雪一雙俊目神飛,笑道:“就讓小劍客去抱唄,我看就他最合適了!可別找個粗人,毛手毛腳的!”
息棧一聽,扭臉瞪了紅姑奶奶一眼,冷冰冰地說道:“找一位屬羊的夥計就是了,何必一定用我?”
“你是咱‘四梁八柱’的人吶,不是一般的夥計,一般人哪能上得了檯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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