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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陣之道依舊不得妄進。”出言拉會其思緒的乃首座王者,此刻的鎢啟韶深而不露,一言一語皆藏萬鈞之勢,不怒自威,與棲雁相處時比才是真正王者之威。棲雁淡淡睇了他眼靜默依舊,冷眼旁觀著帳中數位將領勢氣一整,那曾因自己而有的詭異之氣似霎時淡薄消散了去。那夜王帳中的燭火一夜未熄。那夜鎢啟王座下的第一謀士一遍遍將攻伐之策複述,似是心無旁騖,或許只有他自己知曉,他比營帳中任何將領對那多出的一人更來的不安,他人的侷促不安是這陌生人一無所知,而他則是太過了解了。這種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不安甚至逾越了其對戰事的憂心。首座上的王者始終顯得威嚴深沉,未滿三月,但即使離得再近亦感覺不到鎢啟九王爺曾有的暴戾之氣。他越來越像真正的王者了。第二日,鎢啟王軍浩浩蕩蕩擊鼓出戰,北宜,永河,障啟三城同時受攻。
鎢啟昊立於北圍燼河,南面永華高山的三城中首永河城巔譏笑:“吾道其有何妙計,不過爾耳。”蘭家‘浮水’之陣似流水無形卻使人不覺困於其內正適用此處地形,再加軍士訓練有素三城以三角之狀固若金湯。若只攻一方另兩城則必出擊,屆時腹背受敵,三城同時攻則兵力分散正中了其‘浮水’陣法,即使不被困死其中也必定大耗元氣。故而鎢啟王軍此番同時共三城,鎢啟昊反覺正中下懷,孰料片刻後得報三軍皆駐於離城十里處卻不攻城。鎢啟昊帳下軍士皆惑,九王爺鎢啟韶十數年與大王爺爭權,佐政任無影隱忍相輔,只道必有過人之處,不料竟只會使圍城如此伎倆。且不說三城糧草充足,便是北環水南面山的地勢亦是圍之不住的,而其軍分守三處,糧草車馬送往費時費力,時日一長軍心必散,只恐吾軍未損,其軍先亡。到第三日駐守北宜城外王軍似是已然浮躁先揮軍攻之,北宜城守將心道果真沉不住氣遂派兵佈陣出擊,王軍立退,那守將亦是身經百戰恐為誘敵之計故不追之。隔日鎢啟昊於永河城聞敵軍來攻,屆時昨日北宜城之事,認定對方故意誘敵,只命手下副將應敵,打算待其精疲力盡之時再全數殲滅,王軍果又敗退。待又翌日,障啟守將得敵軍來攻時已然滿是輕蔑,卻不料這幾日來憑著上兩次障眼法王軍已將主力全調往障啟,所有通訊之道已被封死,敵軍以迅雷之數攻至城下,那‘浮水’之陣竟不知何時出了個缺口來。急急奔上城樓滿眼滿目皆飄著代表鎢啟無上至尊榮耀繡著飛鷹與猛獅的王旗!
* * * * * * * * * * * ** * *永河城外。金鎧銀甲燦燦生輝耀目,身下坐騎亦披著鎧鐙威武非凡,後隨著一萬人馬,威儀赫赫,騎馬於王者身旁的兩人卻非武將裝束。鎢啟昊得知障啟有變,即刻欲前去相助,出城卻迎來了此等場面,眉目一挑,鎢啟韶左側是幾乎從不離其左右的任無影,倒不足為怪,右側——是他?燕昔!鎢啟昊不由握緊拳,這已然是他第二回壞自己大事!棲雁自是覺到那道恨不得將自己挫骨揚灰的森冷目光,低著的臉抿出奇異的一抹笑,若真論恨自己豈非比他更有理由?自己不該更欲其永不超生?只是……孃親的死究竟卻又該怪誰,怨誰?蘭家之劫恨怨何寄,何消?曦帝棄義作謀,秦玦推波助瀾,鎢啟外族持刀,蘭暮忘恩背信,爹…難辭其咎,而若非自己…若非自己娘若只一人定能避過大難,無需為護自己而立那無回之陣,更不至自盡魂斷陣內!
這筆血海深仇,竟是算無可算!再則,算了又有何用?人死燈滅,娘和舅舅已然不會復生,歸於塵土,得享靜逸,徒留生者繼續糾纏罷了。
戰場上,刀光劍影間已滿是殘肢斷體,鮮紅的血滲入北方大地,將土黃的塵土染紅,慘叫聲間隙響起卻又湮滅在一陣陣的叫殺中。“殺!”這一字從鎢啟昊口中迸出,承載了漫天的怨氣,此戰若輸等待他的將是比死更可怕數倍的下場!
“殺!”鎢啟韶手持鎢啟歷代君主所佩的金色彎刀,那過彎的弧度正如其名‘鷹隼’!贏了此役他才是真正的鎢啟國主,才能一展多年壯志報復!一將功成萬骨枯!棲雁望著鎢啟自相殘殺心中卻無半絲快感。他們與自己有著國仇家恨。他們縱使全數命亡於此,亦有百益而無一害。但…滿目血紅何似曾經?白骨成丘山,蒼生竟何罪?冰凝?忽而驚鴻一瞥,遠遠有個身影在離戰場數里外山坡上晃過,此等狀況本是不該留意的,但那身影太熟,那輕功是自己親手所授,那人曾伴自己朝夕。棲雁不由訝異萬分,冰凝該當遠在千里方是,秦昕豈會不作安頓,以自己對隨影的瞭解又怎會由她來此戰亂之地?定神再瞧卻覓不見那個影子,幾乎要懷疑是自己眼花,迷惑恍惚間,棲雁驚覺一陣殺氣襲來,扭頭望去鎢啟特有的玄鐵巨弓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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