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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說來…難怪……只是十多年過去了,陰寒之氣竟仍不消!
……地府幽冥此間存,‘無回陣’當真存著修羅地獄麼?最後瞭望一眼,隨影疾步跟上前方兩個已遠去的身影。* * * * * * * * * * * * * * * * * *福城中隨著諸貴客一一離去,又恢復了往日的恬靜,望德宮亦不復幾日前的熙攘熱鬧,隨之空寂下來。寬敞宮殿中只坐著一華服青年,支額垂首,細長手指遮住跳曳燭火,如玉石雕的英俊面龐卻現著抹不去的倦怠。“殿下。”離木入內輕喚道。祁洛暄聞言,抬首道:“都打理好了麼?”“是,都妥當了,我們隨時能動身回帝都。”躑躅了下,離木語帶疑惑,“殿下您……”
“離木,你何時說話也吞吞吐吐起來了?”祁洛暄微笑道:“有什麼直說吧。”
“您為何依舊對楚家如此禮遇呢?”甚至暗示了會納楚郡主為皇妃,“不是已知曉了楚家心懷叵測,有意暗中勾結鎢啟麼?”“離木,你看現今天下之勢如何?”“天下之勢?”“鎢啟這些年來雖強盛了不少,但內有黨爭,外有鄰近小國墨梏,乾淵等隱憂,只要中原無當年紛爭戰亂,便無它可乘之機。所以…如今天殞大患實乃四親王勢大,皇權不固爾。”一席話完倦意更深,昔年出生入死的戰場至交,為何卻成今日之患,父皇…你可亦曾感傷?“如此說來欲固皇權需廢除分封,削其兵權?”離木有些了晤,眉卻擰起,“可依四家之勢如何能依?”“因而借力打力便為上上之策。”“屬下明白了。”所以殿下要拉攏楚家,只是……抬眼,看向臉色蒼白,疲態難掩的祁洛暄,如此行事,殿下分明強逆本性而為啊……
* * * * * * * * * * * * * * * * * *藍眸望著篝火下嚼著乾糧,閉目橫臥於乾草上的素衣少年,怎麼瞧都不似一名千金郡主,甚至不像百口稱頌的曠世神醫,隨性隨意,無慾無求,不是誰都能為的,可她欲為閒雲野鶴,卻又不得不再陷泥潭。轉首卻發現那個小丫環正雙手撐著頭,定定看著自己,“你的眼睛好漂亮,像大海一樣。”
受到難得的溢美之詞,隨影卻是一凜,甚至散出殺氣,“你聽誰說的?”
聽誰說的?冰凝詫異,直覺在指棲雁,卻不知其怎有此念,“我沒聽誰說,自己覺得不行麼?”
哼!轉過身,冰凝賭氣不再理他,乾草鋪上的棲雁雙目微睜,映著火光望見隨影神色竟有些恍惚。記憶中那個人,那個近似瘋癲的人在提起蘭寒月時總會格外溫柔,猙獰慣了的臉露出那副表情卻是更令人毛骨悚然。“她曾說我的眼與大海一樣……小子,你總有天會明白的,等你遇上這麼個人的時候……”
蘭暮說這話時眼中滿是愛戀,只為了句不知所謂的話?自己從來是嗤之以鼻的,尤其是從他那兒得知的……可真有那麼一人對自己說了,卻……“大海包容萬物亦有所難容,若一人能盡看人世雙目卻不失清澈,那其慧眼…未必比大海不如。”隨影聞言,看向依舊躺著的人。“比得上,比不上……”櫻唇勾揚起,“嫌惡或喜愛,其實…不過一念罷了。”輕輕籲出口氣,火光照耀藍眸波光流溢,忽明忽暗,她…她是否在告訴自己,在意眼眸之色與他人有異,其實本是作繭自縛?想來她看自己的眼神…無欣賞,無鄙視,甚至無好奇,只與瞧常人絲毫無異。周棲雁…與蘭寒月終究有別……“豫莊之事非全為你們所為,半路行刺看來已有端倪。”清朗之音悠至,棲雁側過身子,朝向他,“你往鎢啟是為此吧?”“你的確智謀非凡。”隨影神光復雜,無需多言半句,竟料得絲毫不差,善識人心至此,可敬更…可懼,主子他……心中幽嘆,“但你亦未說全。”“哦?”遣此人前往,秦昕還另有所圖麼?直直看了棲雁良久,隨影卻是轉過了臉去,不再言語,使棲雁蹙額,愈加困惑……
熒熒篝火,風過草叢,三人各懷心思,就此一夜無語。* * * * * * * * * * * * * * * * * *偌大的憶櫻宮中卻不見侍奉之人,幽暗火苗只映出兩個模糊身影。“暄兒他還未動身麼?”曦帝深夜未寐,面帶憂色,坐於殿中,一紫巾蒙面之人垂首立於下方,“二殿下近日就會啟程。”“嗯,暄兒他這次做得總算不錯。”平淡的語調卻透著威懾,輕吐出句,“尚分得輕重。”
“殿下他……”沉悶之音微頓,“自以天下為重。”“呵…咳咳……” 曦帝輕笑聲被一陣咳嗽打斷。“陛下,您……”曦帝抬手止住了擔憂之言,“朕的身體…咳,自己最清楚不過。”沉默片刻,曦帝沉思道:“殷,那位周家郡主是否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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