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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正面交鋒。”“呵呵,神醫你可知曉嗎?我看著一群殺手死在她劍下,血染其身,卻更顯風華絕代。她當日的身形與神醫今日頗為相似呢。後來蘭姐姐告訴我,那是她們蘭家不二傳的武之意念‘氣消形幻無中生’。無關招式,內功所學等,是隻能意會不可言傳武中心道,便如劍有劍意一般。她還頗自豪得說,這世上只有流著蘭家血統的人,方可領悟習得。”“哦?燕昔卻是聞所未聞呢。” 燕昔似是好奇又困惑的開口。王妃只搖頭朝她微微一笑,透著長者對小輩的包容疼寵。燕昔心中竟是一暖,娘死後再無一人這麼待自己了吧。師傅那老頭古怪的緊,哼,只怕自己死在他面前也不會皺下眉頭。爹……許久不曾這麼叫他了,這十多年來,他可以說是放縱自己隨心所欲的吧。不穿女裝,拜師,遊蕩江湖,都不曾干涉。父女相處得小心翼翼,再加上自己極少回家,更顯得疏遠了。“此後,我便真心將她當做姐姐一般。看著她與她的夫君一起布兵殺敵,指點江山。越看就越覺得自己螢火難與皓月爭輝,可她得知後,並不如常人一樣,說些什麼不可妄自菲薄的話。卻笑著問我,螢火有何不好?天上明月誰不仰望,可即使水中月亦不可得,陪人入眠的始終是床前之燭。我當時只覺有理,略寬慰了些。這些年過去;才發現蘭姐姐此言寓意何深,只可惜她自己卻……”
燕昔此刻悲從中來,卻強忍住,不露分毫,笑顏未改,只是那笑終未入眼。
王妃眸含憫意,又有幾分欣慰,道:“當年之事蹊蹺難解,我聽說蘭殘陽將軍情透露給鎢啟國時,就覺得不對勁,隱隱不安。果然,不久就傳來了蘭姐姐的死訊,紅顏白骨只在須臾……定國後,我便與冬哥商定處處謹慎,深居簡出,以免樹大招風。常聽到些傳言,蘭姐姐唯一的女兒常年不見人,似乎是因在鎢啟為質時受了驚嚇,而性情孤僻,又說是其體弱多病之故。我一直都為之掛心,今日之後總算是能放下心來了。”面向燕昔;笑容可親到燕神醫的臉都有些發燙了,“呵呵,我早該知道,蘭寒月之女豈會尋常!”說完,王妃又就易郡主之事客套了兩句,便離去了。堂中只留燕昔一人,她靜靜的望著月光斜照於畫上。音容猶在人已去,蘭花凋落雁難歸!爹,你為我取名棲雁,卻為何還是讓你心中之雁一去不回?為何難做那讓月下飛雁可棲身之所?
燕昔慢慢移步至畫前,痴痴地伸出素手撫上畫中人,低喃道:“娘……”
* * * * * * * * * * * *庭院裡夜色融融,今日正是十五,滿月透亮,如一泓從天而降的清泉,在林間靜靜地流淌,洗淨白日的煩悶,散出清冷的氣息。月明星暗,夜空中只閃著幾點疏星,略顯淒涼之意。
燕昔站在高高假山頂,閉著眼,感受夜風在四周穿梭,松聲、草韻、禽鳴、蟲叫,時緩時急。左臂隔著衣突感到溫熱的觸覺,一隻大手將自己從邊緣處拉了下來。“宣公子?”帶著疑惑不解,燕昔瞧著眼前緊握著自己臂膀,神色倉惶的人。
這一聲使祁洛暄從恍惚中清醒過來,急忙鬆開,收回那還留有對方體溫的手。對上燕昔詢問的眼神,一時不知該如何辯解。怎麼說呢?說他得知易王妃單獨會見燕昔,擔心他的安危?可燕昔的厲害今日方才見識過,不是嗎?說他遠遠望到燕昔,衣隨風擺,似要化羽而去,心中不覺一緊。飛身上來,見其閉著雙目,月光流瀉在他身上,散發著一種孤寂空茫,在自己還未意識到時,就已然伸出了手?可眼前之人,眉輕揚,眸澈亮,看似溫婉和煦,卻是掩著骨子裡的恣意無忌,這樣的人怎會孤寂?
定了定神,祁洛暄微微笑道:“在下見燕神醫合目立於危地,憂心之下,實是失禮。此刻思來,以神醫之輕功造詣又豈會有事?適才實在太過魯莽,望神醫勿怪。”“公子一片好心,燕昔又怎會見怪?” 燕昔雖對其此舉略覺詫異,卻也並非很在意。能使自己深思追底之事,不是會對她和身邊之人有威脅的,便是會對她將來產生影響的,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不過宣偌剛才之舉,顯然這兩樣都不是。難不成,他還能就此捏斷自己的手臂了?
“咳,那在下就放心了。” 祁洛暄努力恢復常態,想起到此的目的,偷偷打量著燕昔,確定他確實無恙,問道:“聽聞易王妃請神醫一敘,未知?”哦,燕昔明白了,或是她以為自己明白了,原來這宣公子到此,是擔心相助文懷遠之事有變阿。呵,量他再聰明也猜不出,王妃她叫自己來是……想到這兒,閃過一抹黯然憂傷,卻很快甩開,甚至不許這類情緒停留片刻。“呵呵,公子放心。明日,那事想來便會有個結果了,不過之後就靠宣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