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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累。太累了。”
我聽出他語氣中有說不出的淒涼和無望,這是一種真實的消極情緒,帶著自我毀滅的慾望,我警惕地觀察他,就在他說到“太累了”三個字時,我看見他手中寒光一閃,我離他最近,想也不想,立即撲過去攥緊他手中的東西,一陣劇痛傳來,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握住的是我那柄丟失的“瘋狗”匕首。
原來,這柄匕首一直在他那。
我咬緊牙關,盯著他說:“這個刀是我的!”
張家涵驚呆了,他看著我,劇烈顫抖。
“你喜歡,我可以送你,但刀刃不是對著自己,該對著你討厭的人!”我一字一句地說,對他下了指令,“把刀鬆開,還給我!”
他流下眼淚,搖頭說:“不……”
“聽話,把刀給小冰,好不好?”我放柔聲音,加大催眠,“你看,小冰的手流血了,你要他傷得更厲害?”
張家涵立即搖頭,隨後鬆開了手。
瘋狗匕首哐噹一聲掉到地上,我顧不上撿那個東西,上前抱住他,拍著他的後背說:“快點把自我毀滅那種慾望丟掉,聽到沒有,我要你活到壽終正寢,我給你留了錢,你愛買什麼保險買什麼,我只要你活到壽終正寢,不是誰都能活那麼久的,你要努力才行。”
第64章
我還沒來得及鬆開張家涵,卻被另一個人緊緊擁抱住。
是袁牧之,他的胳膊又粗又長,就著我抱住張家涵的姿勢,同樣抱住了我。
我有些詫異他的行為,因為擁抱這個行動對我來說,只是為了起到適當的心理舒緩作用,張家涵情緒已經崩潰,我必須貼近他,才能阻止他進一步的情緒惡化。
至於我個人並沒有任何情緒崩潰的跡象,我不需要袁牧之的擁抱。但考慮到這種身體緊貼的程度有助於幫助張家涵,於是我沒有掙扎,任袁牧之用勒死人的力度摟緊我,然後我聽見他用略微帶著顫抖的聲調說:“洪爺,您看到了,今兒個咱們是不是真的不見血不罷休?啊?您要是堅持,行,我們二話沒有奉陪到底,但是洪爺,這麼點事,您是不是真要辦得那麼絕?”
他口氣擲地有聲,洪仲嶙紅著眼睛盯著我懷裡茫然流淚的張家涵一言不發,我拍著他的後背,轉頭對他說:“他要瘋了。”
洪仲嶙瞳孔收縮,我繼續淡淡地說:“他的情緒已經崩潰了,要發瘋是很容易的,不過重建一個人的理性和神志不是我的強項,我想我有必要知會你,如果張家涵瘋了,我沒辦法。作為補償,我只會千方百計把你弄瘋而已。”
“張,張家涵……”洪仲嶙遲疑著,朝他走近一步。
張家涵臉色大變,推開我和袁牧之,曲起身子,蜷縮到一邊嘔吐起來。
“怎麼回事?”洪仲嶙焦灼地看向我,“他這算怎麼回事?”
“嘔吐是人的恐懼到達頂點一種生理學反應,”我看著他,平靜地說,“顯然,在這能令他恐懼的物件,不會是我,也不會是袁牧之。”
“怎麼會這樣?我只是,想帶你走……”洪仲嶙目光哀傷地說,“真的,我只是,想讓你再跟我一回……”
“很顯然他不願意。”我皺眉說,“這不是很明顯的嗎?他一直在拒絕你,從身體到言語,都在說他不願意,你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洪仲嶙木著臉,愣愣地盯著地上蜷成一團,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的張家涵。
“你已經成為他心理上恐懼的具象化表徵。”我微微笑了,不無惡意地欣賞他臉上的痛苦,繼續說,“真是諷刺啊,你的慾望直指物件,卻萬分不樂意跟你在一起,你將重逢視為一件樂事,為此不惜摒除理性,做出超乎平時行為規則的事,你心裡充滿對如願以償的期待,我敢說,你甚至已經想好了怎麼去慶祝,怎麼去享受,可惜,你慾望的物件並不是跟你一個想法,他害怕你,厭惡你,他看到你就想吐,哪怕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你一個人,他也未見得願意跟你呆一起。”
洪爺臉色蒼白,他的目光漸漸積聚起真實的痛苦和焦慮,我趁熱打鐵說:“洪仲嶙,你看看你把張家涵逼成什麼樣?他那樣的老實人,給他點好他會念叨你一輩子的老實人,不敢得罪任何人,小心翼翼艱難活著的老實人,你讓他寧願死都不肯跟你在一起,他寧願死啊,你充滿整個內心的人寧願死都不想跟你在一起,我怎麼覺得你那麼可悲呢……”
我一句話沒說完,卻聽見洪仲嶙一聲低吼,他猛然一甩頭,目光再度恢復冷靜凜冽。他惡狠狠地盯著我,手上的手槍一轉,迅速拿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