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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出來彈劾的張御史眼見情勢急轉直下,瞥見楊太尉喜笑顏開的,心有不甘,又出來奏道:“皇上,楊大人私自回京之罪自可免罰,只他身為朝廷命官,昨日如此行事,粗鄙不堪,傳到街頭巷尾,實在是有失朝廷顏面。不可不究。”
仁宗聞言,心中雖不喜此人的不識相,只他說得在理,也不好斥責,想了下,便沉了臉道:“安大人,你說該當如何處罰?”
那安大人便是方才說過話的刑部尚書。平日裡與楊太尉關係不錯,且他也是個有眼色,方才明明瞧見皇上滿面笑意的,自是知曉他心意,略一思索,便回道:“楊大人舉止失當,有失朝廷官員體統,按了律例本該杖責二十,只顧念他進寶之功,罰他三年俸祿。皇上覺得可妥?”
仁宗嗯了一聲,心道這才是個識相的,遂看向楊煥道:“你可認罰?”
楊煥急忙磕頭道:“臣心甘情願。罰得極為妥當。”心中卻道你便是罰我三十年俸祿我也無妨。
仁宗滿意,起身道:“無事散朝。”
第67章
皇帝身影消失在殿後了,百官卻仍沒有散去,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猶在低聲議論,各色眼神不住瞟向楊煥。只他渾然未覺的樣子,笑嘻嘻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楊太尉萬萬沒有想到這事體竟會如此過去了,起先自是又驚又喜,只很快心中便生出了絲疑慮。見幾個官員正朝楊煥走去,瞧著要搭訕的樣子,急忙過去告了聲罪,扯了便往殿外走去,瞧著左右無人了,這才壓低了聲問道:“你老實說,哪裡來的天降祥瑞?”
楊煥正色道:“方才我在殿上不是都講了嗎?爹放心,這般大事體,我哪敢信口胡扯?欺君可是要掉腦袋的。”
楊太尉盯了他一會,面色陰晴不定,好半晌才嘆道:“也罷。我就盼你那個祥瑞早日送到了。”
楊煥正要說話,突聽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扭頭一看,見竟是皇帝身邊的黃門內侍。
“皇上請楊大人入御書房。”
楊太尉以為叫的是自己,正要過去,卻聽那內侍又道:“是小楊大人。”
楊太尉一怔,轉頭看向楊煥,神色裡一下有些擔憂。
楊煥摸了摸頭,哦了一聲,只得跟了那內侍匆匆過去。
皇帝的御書房就在睿思閣中。楊煥隨了那內侍進去時,見仁宗仍著方才那身朝服,坐在桌案之後,手上拿了張信筏正在看。
楊煥跪下行了禮,只聽仁宗略微唔了一聲,半晌也未開腔。忍不住偷眼看了下,見他眼睛仍盯著那紙,一動不動地,只眉頭微皺,神色瞧著有些陰鬱。心中不禁敲了下鼓。正瞧著,突見仁宗將手上的紙揉成了一團,一下丟出去老遠,神色裡有些憤然。嚇了一跳,不敢再看,急忙低下了頭。
“楊煥,你可知朕何以要傳了你到此?”
半晌,仁宗終是發問。
楊煥略微抬頭,見比起方才,他神色已是一片平靜了。心中暗暗納罕,不曉得那是什麼東西,竟惹得他如此怒氣。只面上卻恭恭敬敬道:“臣愚鈍。請皇上明示。”
仁宗哼了一聲,看著楊煥似笑非笑道:“楊煥,你若愚鈍,這滿朝文武只怕就沒有敢稱自己不愚鈍了。你方才在大殿裡的一番說辭很是不錯啊,叫朕竟是尋不了你的錯處。”
楊煥心中咯噔一下,急忙俯下去連磕了幾個頭。不過電光火石間,心中已是轉過了千百個念頭了,待抬起頭,面上已是一片坦誠道:“皇上果然英名神武,臣心知方才那番說辭必定瞞不過皇上的。正想著自己前來求見招供請罪,未料皇上就已傳喚臣了。這就都老實說了。那奇石神龜確實是在海塘基腳挖出的,百姓俱都以為是天降祥瑞要立碑築石,此也千真萬確。唯一那龜甲之上的古體字,乃是臣大了膽子附會出來的。求皇上念臣一片忠心,從輕責罰。”
“哦?你欺瞞君上,竟也敢說自己一片忠心?”
仁宗看著他,慢悠悠道。
楊煥拿衣袖抹了下額頭的汗,這才又道:“臣確係一片忠心。臣在年前幾個月,便從家父書信中得知朝中大臣為了戰和在爭論不休,極是不忿,只恨自己外放,否則早就請求皇上派臣北上去領兵殺敵了。我堂堂大宋,豈可叫蠻夷族類輕視了去?後得知皇上終是下令北進攻伐,臣萬分鼓舞,皇上真乃英明主上!待得此奇石,應了百姓之求入京獻貢,才又知曉朝中那些膽小守舊之輩仍在妄圖阻攔皇上,心中便想著怎生才好叫這些人閉嘴,免得擾了皇上佈置戰事,卻是一時苦於無法。方才大殿之上,臣抬頭見皇上姿態雄偉,便如天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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