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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遠讓流桑和隨行的幼藍暫時休息一下,花錯走開兩步,撕開信封口,抽出信紙來,草草瀏覽一番,片刻後,他的面色陡然驟變。
楚玉信中已經是寫明,說是務必先請花錯騙得桓遠遠離建康城,能騙得遠些便騙遠些,倘若二十九日後不見她與他們會合,也不必以她為念,直接下藥藥翻桓遠等人,把他們遠遠地帶走,最好走到天高皇帝遠地地方。
雖然楚玉沒有如何明說,可是花錯卻從信中感覺到字裡行間蘊含的訣別之意,好像真的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那件事是她預先知道的,但是不能迴避。
花錯在一旁拿信紙沉默了太久,這引起了桓遠的懷疑,他吩咐完侍從後,便走過來問道:“公主信上寫了什麼?”
不能讓他知道。
花錯合上信紙,淡淡道:“沒事,公主叫我照顧你們。”這話倒也沒說謊,楚玉確實是有請花錯暫時照拂的意思,以桓遠的智慧和手段,想獨自活下來並不算難事,楚玉只怕他擔憂她地安危回到建康這個險地。
花錯雖然也想回去,事到如今,他對楚玉地惡感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但是他不可能放下容止,在他心裡,還是容止更為重要些。
雖然花錯反應十分迅速,但是他面上晃過的遲疑卻沒有錯過桓遠的目光,桓遠猛然想起前陣子,楚玉下藥放倒天如鏡之前,也曾經對他說過一番訣別地話
……
他越想越是不安,便試探道:“可否讓我看看公主的信?”
花錯這回卻是應得乾脆:“好。”他說著便將信紙遞了過去。
見花錯如此爽快,桓遠反倒疑心自己猜錯了,然而花錯的手伸到他面前後卻未停下,只飛快地抬起來,橫裡在他頸側一切。
阿蠻正在偏頭跟流桑說話,幾個侍從也在做出發的準備,沒有人留意這一瞬間花錯的動作。
單手接住倒下的桓遠,花錯佯作驚訝地叫道:“桓遠,你怎麼了?”
聲音驚動流桑等人後,他便解釋道桓遠方才忽然暈倒,大約是這些天來勞心勞力過度,導致身體不支。
桓遠已經起了疑心,花錯知道自己絕無可能欺瞞過他,便索性提前啟用了楚玉在信上的建議,使用暴力。
眾人並未聽到兩人方才的對話,也沒料到花錯會有別樣心思,便信了他所言,還幫忙將桓遠扶上馬車,與容止並排躺著。
花錯轉動一下手腕,垂眸沉思片刻,這時候桓遠昏迷,作主的人,便是他了,他想了想,對流桑阿蠻道:“我們先走得遠些。”
阿蠻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不等公主麼?”先前桓遠跟他說過,他們出了城後等著公主呢。
花錯勉強笑道:“公主有她的安排,不是我不等,而是她讓我們到遠一些的地方等。”
倘若是有桓遠之外能作主的人在這裡,便會看出花錯的言不由衷,但是眼下流桑和阿蠻兩人,幾乎都被花錯指點過武技,感情上較為親近,兩人又是心無城府,很容易給花錯騙了過去,就要聽話啟程。
眾人尚未動身,便聽到身後的道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很快地便接近了他們,從後方道路口轉出來一隊騎士,領頭的正是宗越。
宗越身後跟著三十名騎兵,而他的馬匹前方,橫著一道綠色的身影,花錯一看便叫出聲來:“柳色?”
宗越翻身下馬,反手拍了拍馬背上柳色已經紅腫的臉頰,微笑道:“真乖,沒有騙我,我會給你個痛快。”
拔刀一抹。
也未曾收刀,宗越便帶著血腥的笑意,轉向花錯等人,方才從柳色口中得知公主等人準備私逃,他便立即分出三十人,由他帶領著追來,另外一百多人則繼續前往支援皇宮。
兩方面準備,即便陛下真的遭遇到了不測,他抓到公主,也可以向新君領功,而倘若陛下安好,他把公主帶回去,也是功勞一件。
但是方才柳色在驚恐之下,竟然忘了說一起逃走只是楚玉原本的計劃,現在楚玉卻是身在皇宮之中,而宗越也忽略了這一點,只以為他們都是一道走的,便讓柳色帶著他追過來。
目光掃了一眼,宗越看到花錯身後的一輛馬車,認定楚玉便在車中。
而花錯也認得宗越的身份,自然不會以為對方是來送他們的,不需要多言,他招呼眾人護好馬車,便挺劍迎了上去。
花錯一人架住宗越,而阿蠻和流桑則與其餘三十名軍士戰在一起,阿蠻輪著鐵槍大開大闔,流桑則靈活地遊走與縫隙間時不時刺出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