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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人傳喚御醫,楚玉連忙阻止,再三保證自己只是覺得有些冷,回去睡一覺便沒事了。
才走出兩步,楚玉被劉子業叫住:“阿姐。”
她轉過身,少年皇帝發紅的眼睛裡寫著顯而易見的憂慮:“阿姐,你今後都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
楚玉一愣,隨即有口無心地道:“好的,不離開,再也不離開了。”
“不騙我?”
“嗯,不騙你。”聽起來斬釘截鐵。
得到楚玉的保證,劉子業鬆了口氣,又安心坐下來看人驅鬼,楚玉沒讓劉子業派人相送,自己一個人孤獨地走在皇宮之中,她還披著從劉子業身上解下來的毛皮大氅,走著走著,纖薄的雪片自天穹之上稀稀落落地灑了下來。
很快便走到接近宮門的地方,在走出一個轉角前,楚玉聽見何戢的喝聲:“什麼人?”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可是側耳傾聽,才發現何戢那話並不是對著她說的。
趴,究竟殺不殺小皇帝呢?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一十章 公主與駙馬
喝問出聲後,聲調便陡然一轉,叫出那人的名字:之?”——
太宗與左右阮佃夫、王。+等十一人,謀共廢帝。
楚玉聽到這個名字,猛地屏住呼吸。
她在第二重宮門邊上,而何正在宮牆後不遠處等著她,兩人有一牆之隔,但僅算直線距離,也不過就是三四丈而已。原本守在這一重宮門的守衛,則正在偷懶與何帶著計程車兵閒聊。
依史書上所言,劉彧的部下勾結了劉子業的近臣,壽寂之與姜產之,這二人一人是執掌帝王官職的官員,是謂主衣,另一人是禁軍的細鎧主,楚玉方才還問得劉子業,得知主衣壽寂之便在宮中,然而姜產之今日卻正好輪假。
這也是讓楚玉有點疑慮的原因,懷疑這一遭是否便是歷史記載中的那場法事,然而現在聽到何叫出那人的名字,她立即完全沒有懷疑了。
何叫住姜產之,與他閒聊了幾句,便讓他與禁軍隨從進宮來,楚玉聽腳步聲知道姜產之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來,下意識後退,退到身後一棵大樹的陰影裡。
退了之後,楚玉才想起來自己沒必要心虛,就算姜產之是來殺劉子業的,在目的完成之前,也多半不會動她,以免打草驚蛇功虧一簣。
但是這時候她退都已經退了,也不方便再重新走出來,楚玉站在樹後。眼看著姜產之帶著七八人,朝皇宮內走去,幾人的腳步很沉,甚至還有那麼一點統一,月光伴隨著零星地冰冷雪花灑在他們身上,更添幾分肅殺之意。
楚玉看著他們,忽然有一些後悔,甚至想現在便趕回去提醒劉子業小心。可是眼前一閃而過墨香死前的眼神。她又強迫自己硬起心腸。不去理會。
一直等姜產之等人走遠,楚玉才靜靜地舒一口氣,想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來,這時候卻又聽到宮牆後兩人的腳步聲漸進,停下來後是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駙馬,方才那姜產之……我見他懷中彷彿藏有硬物,恐是要圖謀不軌。”
何冷哼一聲。放低聲音道:“我如何不知,那姜產之身後幾人,也並非他同僚,只怕是欲行謀反,他既然要反,便看著他反罷,我為何要阻攔?”
兩人的說話聲雖然壓得很低,但是還是讓牆後的楚玉聽了個分明。
楚玉猛地咬住嘴唇。不讓驚呼聲逸出口來。
何繼續道:“那陛下今日召見那女子。怕是要與她重新修好,待她得勢之後,焉有我的好日子過?那姜產之若能成事。對我而言是再好不過,若不能成,也怪不到我身上。”面前這人是他何家心腹,因而何戢也不怕說與他聽。
一言以蔽之,他就打算當那牆頭草,順著風吹倒,姜產之身懷利刃,帶身份不明之人入宮,他也只當沒看到。
何話才說完沒多久,卻聽到牆後傳來一聲暗啞地折木聲,他心中大驚,連忙繞過宮牆,卻見自己心中深深憎恨地女子,安靜站在宮門邊地樹下,腳下正是一截斷裂的乾枯樹枝。
楚玉看到何,心中也是沉到了底,她方才聽何語意不善,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卻不料才邁出一步,不慎踩到地面上一段乾枯樹枝。
楚玉心中叫苦,也不等何有什麼反應,毫不遲疑地轉身就跑。
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她要是還站在原地,那就是等著何戢殺人滅口。楚玉不太清楚何戢的武功怎麼樣,但是一個健壯的大男人,殺她一個弱女子還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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