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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楓林中折了一片紅色的葉子,借來筆墨寫了一個字:年,就那樣當作禮物給送了出去,當鍾年年拿起楓葉時,一直平靜的美麗眼眸裡終於泛起了波瀾,她深深的凝望向王意之,最後什麼都沒說,也沒有像對其他人一般以詩文或歌曲回報,只緩緩欠身行了一禮,接著便將楓葉收入袖口,看起了下一件禮物。
王意之微一舉酒杯,受了她這一禮。
當鍾年年對王意之行禮的時候,在場眾人,包括楚玉,幾乎都以為鍾年年看上王意之了,不過因為王意之身份超然,也沒有人敢對此有什麼意見,只在心裡暗暗的著急,因此當鍾年年若無其事的繼續看下一件禮物時,廳中甚至有人情不自禁的發出鬆一口氣的聲音。
最後被拿起來的,才是楚玉的禮物,楚玉來的時候是早晨八九點左右,此時已經接近傍晚,時間流逝得很快。
楚玉的禮物很寒酸,不僅實質上寒酸,連包裝都沒有,就只是素素淨淨的一支玉簪,甚至沒有多麼華美的花紋,轉手賣出去,也值不了多少錢,然而鍾年年拿起玉簪後,卻站起來,從座位上離開,一直走到楚玉的面前,隨後,她散開頭髮,用楚玉所贈送的玉簪綰起一個已婚女子的髮髻。
看著她的動作,楚玉不由自主的張大眼,幾乎想要奪路而逃,可是還沒等她將願望付諸實踐,便聽到鍾年年宣判死刑一般的聲音:“我願將這一生,託付於喻子楚公子。”
她話音未落,楚玉便感覺到,在場至少三分之二以上人的目光,好像利劍一般,刷刷刷,朝她掃了過來。
楚玉只覺得自己好像再一次被人“看”成了篩子。
最是殺人不見血,美人青絲紅顏刀。
楚玉苦笑一下,斟酌詞句著想要拒絕,然而她還沒開口,鍾年年便接著道:“莫非是公子嫌棄賤妾此身卑賤,配不上公子?”
已經不能成為篩子了,直接被碎成了粉末。
楚玉忍不住問道:“我有一個疑問,為何年年姑娘對在下如此親睞有加呢?眾位送的禮物,哪一件不比在下的強,為何年年姑娘獨獨選中在下?”
她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她所想知道的,在場眾多輸了的公子所迫切想弄明白的。
沉吟片刻,鍾年年如水一般的目光環視眾人,柔聲道:“年年已經過了輕狂的時候,此次乃是想嫁作他人婦,喻子遠公子所贈玉簪毫不奢華,暗含洗淨鉛華謹慎持家之意,我便以此簪為君綰起長髮。”
楚玉鬱悶的眨眨眼,她只是隨便拿了身上一件東西送出去而已,送出去前可一點都沒想到這些雜七雜八的。
在眾人可怕的目光相逼之下,楚玉不得不答應下來,接鍾年年回她的楚園,不過她現在必須先回去準備一番,過一會兒再來迎接她。
楚玉招呼桓遠先撤,兩人才一走出來,桓遠便低聲道:“公主當心,我懷疑此女有詐。”
楚玉冷笑一聲道:“這個你勿須擔心,我方才也感覺出來了,她哪裡是來挑男人的,分明一開始便是衝著我來的,就算我送的是一根肉骨頭,她也可以用民以食為天的理由賴過來。”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三十六章 人約黃昏後
遠聞言有些愕然:“那麼公主為何……”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了出去,來到自家馬車邊,楚玉登上馬車,一直到坐在車內,背靠著車廂壁,才微微笑道:“因為我好奇她要做什麼啊。”
她方才忽然明白了過來,為什麼鍾年年各項才藝都優秀得如此平均,每一項都學好了並且學精了,這是需要花費大量精力時間的,倘若不是每一項都喜歡,強迫自己學不喜歡的東西,那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楚玉曾煎熬過痛苦的學習生涯,對這種痛苦很有體會。
假如不是被人要求,楚玉很難想象一個人對於琴棋書畫唱歌彈琴都保持著均衡的興趣,而在淪落風塵之前,鍾年年不過是一個商人之女,不可能有太過深厚的藝術氛圍薰陶,而埋藏在水下的答案也跟隨著呼之欲出:她是有目的的。
縱然都是有權有勢的人,每個人的喜愛偏好也有所不同,比如王意之好書,蕭別喜琴,唯獨各項都精通了,才能獲得所有人的喜愛。
鍾年年的才藝不是為了自己而學的,與其說是才藝,不如說是屬於她自己的,獨特的武器。這武器沒有鋒芒,然而卻無堅不摧。
色字頭上一把刀,不管這刀是誰拿的,總歸是刀。
現在這把刀,架在了楚玉的脖子上。
肩膀縮了縮,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靠坐,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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