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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不是多麼重要的事,就算有另外一個美人,也與她沒多大的關聯。
阿蠻跟著楚玉回東上閣背書,又順便在楚玉那裡吃了一頓晚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片靜瑟的黑暗裡,他的耳朵靈敏的動了動,隨即整個人宛如豹子一般輕捷又迅猛的越過幾道牆頭,飛快的趕了幾步,正好截在往外走的白衣人面前。
發現攔截住的人竟然是容止,阿蠻愣了一下,還是警戒的問:“你要去哪裡?”
容止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我要去哪裡,這與你有什麼干係麼?聽話,乖乖的回去睡覺,忘記你今晚上看到我。”說話的語氣很是隨意敷衍。
阿蠻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忍不住又問道:“你,是不是要出去做壞事?”望著眼前的白衣少年,他發自內心的感到敬畏。
他不害怕每天跟他練習對打,並且每次都能打敗他的花錯,可是他害怕容止,沒有來由的,好像野生動物的靈敏直覺,他覺得這個看起來柔弱無力的少年十分可怕。
容止搖了搖頭,上前了一步,阿蠻下意識又退一步,可是想起剛才才吃了楚玉的一頓飯,這讓他鼓起了勇氣:“你不能害公主。”
然而下一瞬,他只聽見腦後生風,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後腦便傳來一陣劇痛,隨即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見阿蠻悶哼著倒下,容止抬起眼簾,看向左側前方的牆頭,那裡坐著一個紅色的身影,在月光下鑲上一層銀白的輝芒,顯得有些妖異,他微笑一下,點了點頭:“阿錯,這小子交給你了,等我回來再慢慢料理。”
說完,他便繼續的朝前走去。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雖然時候晚了一些,但是“天下第一美人”的邀約,他怎麼能不去?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三十七章 南風知我意
年年進駐楚園後,並沒有休息,反倒是將桓遠給邀請燈前對坐。桓遠眼觀鼻鼻觀心。
鍾年年笑意盈盈:“妾身的容貌就這樣不堪入公子的尊目麼?”她笑盈盈的斟酒滿杯,雙手端起敬給桓遠,桓遠不願多與這女子相處,草草飲下便打算告辭。
可是他還沒站起來,便感覺到腳下痠軟,而他眼前的絕色女子也越來越模糊,最後留在印象裡的,是那一抹儘管模糊,卻飽含著諷刺的微笑。
他萬萬也沒想到,這個外表溫柔美麗並且明顯是富含心計的女子,竟然會滿不在乎的採用這種近乎蠻橫的手法,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昭示她來意不善。
看著桓遠帶著不敢置信的神情倒下,鍾年年緩緩的站起來,笑了笑,對一旁的朱顏道:“讀書人縱然有千般計謀,但是他們經常會想不到,有時候,暴力才是真正決定一切的手段。”
古往今來,王朝更迭,皆是如此。
說完,她便慢慢的走出門外。
月色非常溫柔的灑落在鍾年年身上,她眉眼間的清氣如夢一般的氤氳開,好像人世間最容易破碎的幻影,她輕移腳步,從容徜徉在夜色之中,就那樣不緊不慢的,不慌不忙的。
門外的監視者都已經被硃砂和朱顏清除,橫七豎八的倒在各處,鍾年年卻好似沒有看到,只徑直向前走著。
她一邊走著,一邊低低的歌唱:
“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最後一句,她反反覆覆地唱了好幾遍,綿軟而又微微低啞的嗓音在夜色裡迴盪著,那麼地空靈飄渺,好似神話故事中引誘凡人的山精鬼魅,每一個音調的起伏都帶著無窮的魔力。
就這樣在夜色裡邊走邊唱,她走出了楚園。接著看到了在門外負手而立的身影。
那身影整個的沐在如水一般的月光下,白色地輕柔衣衫宛如漂浮的冰雪,那麼的柔和,又那麼的寒冷。
鍾年年走上前去,在白衣人身後一丈處拜倒:“多謝公子願意來見年年。”
容止轉過身來望著這絕美的女子,他柔軟的眼波中沒有情感。縱然鍾年年美貌不可方物,可他看著她地樣子,卻好像是在看著一件無生命的東西,比如石子,比如棋子。
看了鍾年年一會兒,容止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一撩衣襬,就在鍾年年面前坐下,與她相對平視:“你的歌聲還是那麼的動聽,與七年前我所聽到的相比毫不遜色。”
鍾年年如水的盈盈目光不由得晃動一下。因著容止的話語。彷彿又回到了七年前,那時候她家道中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