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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一撥騎士停下,楚玉才看清楚他們總共也不過百騎,但是個個矯健非常。分作兩排整齊排列,每排不過五十多,氣勢上竟然比宗越那邊三四百人還要強上不少。
為首那人翻身下馬,大步走向容止,在距離容止一丈時,他停下腳步,除去面罩單膝跪地:“宇文雄見過公子。”
那自稱宇文雄的人,卻是楚玉曾經見過的於文。此時他已經不似當初與楚玉同往江陵時那般和氣謙沖。他目光堅毅,整個人顯得剛健凌厲,就彷彿一把出鞘地利劍。現在這柄劍,正低伏在容止腳下。
容止依舊依靠在馬車邊,手掌虛抬一下示意宇文雄站起來,接著便轉頭朝面色驚疑不定地宗越笑道:“宗將軍可是願與我們一戰?”
方才容止還沒什麼把握能從這番局面中逃脫生天,但是宇文雄這一到來,局面便完全反轉了——至少在他心中已然是如此。
宗越神情古怪地看著宇文雄帶來地騎士,南朝士兵在騎射之上並沒有多大成就,他想不到在南朝境內,竟然會有這樣威猛的一支騎兵隊伍,不需要正式交戰,只看對方聲勢,便知比自己身後的騎兵要強上十倍。
但是兩次欲對付容止失敗,他又不甘心就此退卻。
宇文雄冷冷地看了宗越一眼,旋即轉過身去,高聲喝道:“兒郎們!備戰!”他的聲音雄壯豪邁,彷彿滾雷一般在這平地上炸開。
“領命!”那百名騎士齊刷刷地應聲,響聲震天,他們同時抽出佩刀,一瞬間刀身上的白光燿得宗越幾乎睜不開眼睛,雪花夾帶著沖天殺氣撲面而來。
這是何等的勇武,何等的氣勢。
宗越幾乎是有些妒嫉起來,他不知道這是哪裡來地騎兵,倘若他南朝的騎兵都能如這般威武剛健,那該有多好?
天助容止。
事已至此,宗越也知事不可為,倘若失去理智的硬拼,只會自己全軍覆沒,他含恨咬牙,與旁邊那名將領說了幾句話,帶領隊伍慢慢撤退。
他三番追來,卻又三次被容止逼退,縱然口中好似含著黃連苦澀無比,卻也不得不含恨嚥下。
宇文雄轉向容止,問道:“公子,可要追擊?”
容止笑笑道:“不必,建康既已事變,新帝必不能容下此人,我們何需多費氣力?”頓了一頓,他卻又笑著瞥向宇文雄:“你怎會趕來?”
沒等宇文雄回答,他的眉毛輕輕一掀,忽然想起一事,便笑吟吟地朝百名騎士後方看去。
那已經被馬匹踐踏得凌亂不堪的路上,後方緩緩行著一騎,卻是一個身穿斗篷的人,騎著馬慢慢走著,馬蹄聲不緊不慢地敲打在地面上,也傳入楚玉等人的耳中。
那人慢慢行得近了,一百黑騎自動從中間分開,給他讓開一條路,讓那人一直慢慢地騎到容止身前。
容止笑了笑。
那人慢慢地下馬,他下馬的動作有些笨拙,好像身子不太靈便,騎術更是粗劣得不值一提,但是宇文雄卻並沒有流露出輕視地神色,反而尊敬地看著他。
那人慢慢下馬站定,又慢慢地抬起手來,掀開黑色地絨氈斗篷,露出一邊頰側刻下了深深刀痕的臉。
那張臉原本是極為美麗柔婉的,此時卻被那可怖刀痕和憔悴地情態襯得煞是悽慘。
萬籟俱寂。
墨香。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一十四章 今朝香如故
香掀開斗篷時,楚玉一行人,幾乎都呆住了。這個早已死去的人,此刻卻又活生生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縱然形容憔悴,容貌損毀,甚至神態也與從前大不相同,可是他們還是能辨認出來,這是墨香。
這確確實實就是墨香。
雪地裡,好像有幽婉的暗香,如絲如縷地擴散開來。
流桑喃喃道:“那個,好像是墨香哥哥啊……他不是死了嗎?”說著他自己抖了一下,“難道是鬼?”
楚玉瞧見墨香,略一錯愕,旋即有所領悟,笑了起來。
花錯在墨香掀開斗篷前,就知道了來人的身份,可是看到墨香現在的形容,面上登時浮現愧疚之色。
楚玉所能想到的,桓遠自然也想通了不少,他心中浮現被欺騙的怒意,目光銳利地望著容止,道:“容止,你是不是該給個解釋?”
容止沒有回他,甚至沒有朝他瞥一眼,只一直凝視墨香,墨香掀開斗篷,便緩慢低下身,想要行禮,他的行動似是極為不便,連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做起來都好似千難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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