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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命去吧。”他把碗遞給小李子。
“諾。”李公公接過碗,復退出書房內,闔上殿門。
殿內,僅剩倆人,張仲率先啟唇,道:“皇上,看來,你背上的藥,需要重上。”
軒轅聿微側身,已明白張仲話裡的意味。
夕顏為他上藥,他是欣喜的,可,她只照著他為她上藥的手法去上,卻是不對。
因為,背部不比手,這麼上,待到披衣時,除了把藥沾去外,再無其他。
這一次,他沒有拒絕張仲,畢竟,彼時他說自己上藥,為的,不過是儘早趕回承歡殿替夕顏上藥罷了。
背部的上藥,他再精通醫術,仍是不便的。
坐於酸枝木椅,寬去龍袍,果不其然,裡面的藥膏都被沾去得差不多。
若不是龍袍內襯的滑爽,恐怕褪去時,連傷口都要被牽連。
“這黑玉續肌膏,幸好我還有一瓶”張仲看著他背上象鬼畫符一樣的藥膏,道。
“朕知道,這斷續膏配製的法子,並不簡單。”
“藥膏再不簡單,都是可以配的。”張仲低聲道,“只是,有些毒的解藥,卻是想配都無法配的。”
一邊說時,一邊他先以綿巾拭乾淨那些殘餘的藥膏。
“師傅的意思,朕懂。”
“千機之毒,我一直想研究出不用那麼霸道的解法,可惜,窮我數十年的醫術修為,始終是不得解之。”
“朕知道,師傅一直覺得天香蠱的解法太過霸道,是以,才刻意瞞著朕,只用赤魈蛇暫控毒素,而那火床,也是師傅耗費心力為之。因此,若沒有師傅,朕是根本活不到今日的。”
“這些都是我該做的,一日為師,我總不能眼看著你去吧。”張仲嘆出這句話,其實,這又何嘗是他的初衷呢?
他在擦乾淨藥膏的傷口上,借瓶口均勻地塗上那些續肌膏。
“朕都知道,所以,不論何時,朕仍會尊稱您一聲師傅。”
原來,連軒轅聿也是知曉了。
瞞了這數十年,他的身份,最終,只是瞞了那人一世罷了。
時至今日,有些事,他無須再多做隱瞞了。
“聿,先前,她的千機之毒因著銀啻蒼予她的赤魈丸方能控住。甚至,為了減輕她毒發的痛苦,他在赤魈丸中另加了罌粉。這也使得,百子香囊中的天門子粉並沒有發揮最大的活血效用,又間接地保下了那胎。但,銀啻蒼縱曾為苗水族的風長老,所能做到的也僅是如此。要徹底解去這毒,沒有天香蠱,是根本不可能的。”
藥膏很快就塗滿軒轅聿的後背,這些縱橫的傷痕,連張仲都覺得不忍。
但,他亦知道,五日後,軒轅聿仍會這麼做。
那個女子,對軒轅聿的重要,他想,他是明白這份感情的。
只是,他從來,就沒有機會去這麼做。
“即便這樣,罌粉對胎兒同樣是不利的。並且,以她的身子,縱能借著火床抵禦毒發,待到十月分娩,朕真的擔心,這孩子”
“這是事實,她和孩子之間,在中千機毒的情況下,根本難以兩全。銀啻蒼彼時的所為,並沒有錯。而且她的毒發,快得超過想象。”
上完這些花,他復拿出乾淨的紗布替軒轅聿縛於後背。
這些紗布將傷口癒合,但每日卻需換三次,這些,他反正是宿於天曌宮,自是不再需要假手他人。
可,他亦知道,這個徒兒,寧願自己的傷口,得不到最好的處理,都是甘心讓夕顏替他上的。
“不,師傅,您又欺瞞了我!千機並非除了天香蠱之外無藥可解。應該還有一個法子。”軒轅聿說出這句話,張仲正在纏繞紗布的手,終是一滯。
他聽得懂軒轅聿話中的意思。
但
“皇上,你是一國的帝王,做任何決定,都需慎之又慎。”
他能說的,也僅是這句話。
因為他知道,這個徒弟,素來是有主見的,只是,這份主見,卻帶著,不該有的情感因素。
果然
“當一國帝王,出現弱點時,這,無疑是致命的。現在,朕的弱點,或許已經昭然若揭。”
“你是擔心他會對你不利?”
“師傅,我們都是你的徒弟,我們的秉性你該是最清楚的。”
張仲啞然。
確實,當他違背初衷以後,看著這群孩子慢慢成長為一國帝君,他自然清楚他們的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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