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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第一次,她突然,想一個人靜靜地待一會。
陳錦這條命,說到底,是她一手葬送的。
若不是用自己太沉重的祈望去逼著她,她有何至會這樣呢?
輕輕予出這口氣,她上得前,顫巍巍地,抱起陳錦的身子,身子沒有僵硬前,不會很重,她把陳錦從死套中放了下來,隨後,輕輕地撫著陳錦開始冰涼的臉,慢慢道:“阿錦,你入宮被冊封為皇后,哀家在皇上出征前安排了那場假的臨幸,哪怕,最後,你不得不為前朝的制衡關係‘有孕’,哀家也不會讓你去送死的。因出征的時候心無旁騖就成了,別讓那些人提前就把皇太弟的事,放到朝上來說,否則,亂的,就是軍心吶!但,哀家沒想到,這一仗贏得那麼快,快到前朝根本來不及有那些個反應,也沒有想到,反讓你對哀家有了計較。”
“阿錦,其實,皇上,還是給你留了活路,那附子粉,是宮裡常有的東西,你會有,其他人也會有,若只當成尋常的發落亦是可以的,只是,哀家氣你的愚傻,才說重了口氣,是哀家的錯,哀家的錯……”
又是一條命,葬送在了她的手上。
太后抱著陳錦,長久地,不再有一絲聲響。
牢房外,月漸淒冷……
銀啻蒼坐著那健行如飛的轎,行至一處空曠處,轎稍停了一下。
其中一名抬轎的紅衣男子,將一方血色的緞帶密密地將他的視線遮起,在一片黑暗中,轎又前行去。
不知行了多久,轎方再次停下,停下間,他由紅衣男子牽引著,往前走去,一直走到,可聞越聲縈繞處,紅衣男子方鬆開牽引,由他一人站在那。
他解下眼前的緞帶,循樂聲望去,一秋水綠的背影正於不遠處,猶自彈著琵琶,半截藕臂輕紆,看似清雅悠遠的樂聲裡,卻隱隱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幾個轉拍,樂音拔了一個高,響徹穹宇時,恰是裂帛歸心,萬籟靜。
那女子收了琵琶,緩緩轉身,那容顏,足以讓熟悉的人驚愕,但,他卻是不會驚的。
那女子,原是除夕那晚死於暮方庵火中的慕湮。
這場謀劃看來,真的不簡單。
“風長老。”三字稱謂響起時,他這才看到,一半玄黑,一半月白的身影出現在慕湮的身旁。
而,也在這時,他注意到,他被引到之處,四周皆環繞著水銀,獨他站的一出空地,凌空於這水銀上,水銀中,橫恆著幾朵雪色的蓮花,恰延伸至那身影處。
那身影是背對他的,他看不清身影的容貌,也全然沒注意到身影是何時出現的。
不是他走神,實是這身影的動作十分之快。
慕湮抱著琵琶,木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彷彿,一切,都與她無關。
“不知該怎樣稱呼呢?”銀啻蒼笑著,似乎並不在意,四周隱隱閃現的危險。
刀口舔血,對於他來說,不會怕。
他從來都是喜歡在危險裡,求的生機的人。
“風長老,該遭猜出老夫是誰了吧。”
“哈哈,慚愧,慚愧。我卻是猜錯了一次。”
“猜錯一次,現在猜對,也為時不晚吶。只要風長老願意,任何事,都不會晚。”
“譬如呢?”
“譬如,只要風長老,繼續為苗水的長老,那麼,風長老的妻子,仍會是苗水的族長伊汐。”
看似不經意的一句,終是讓銀啻蒼的心底浮過一縷悸動,原來,他還是個俗人。
“哦,可惜,風長老已死,死於大半年前的瘟疫。”
“死,有什麼要緊,苗水,向來崇尚的是長生天,在長生天的庇護下,風長老再生,族人都不會見怪的。”
“若,我不願意呢?”
“風長老和伊族長伉儷情深,假若,風長老真的去了,恐怕,伊族長,也不甘獨活的。必是在祈福完成後,追隨風長老而去。”
這句話,無疑是中威脅,如若他不願意回苗水,那麼,對夕顏的命,就會不利。
而,他如果回了苗水,眼前這人,要的,恐怕,是更大的一場災難。
到時候,夕顏所要維護的族人,難免,再遭受生靈塗炭。
“風長老,如果你按照我的話去做,我可以保證,你失去的東西,會加倍地再次得到,否則的話,這裡,就是風長老的歸處了。”
“加倍地得到,這樣不錯的買賣,我想,應該沒有人會拒絕的。”銀啻蒼沒有任何猶豫地道。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