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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恕你無罪,但說無妨。”
他知道,西侍中要的是這句話,畢竟,為臣者妄言,不啻是罪。
“這十盞走馬燈,按著慣例,都是歷年來,我朝於夜國元宵節民俗往來之物,再如何,都不該會有差錯才是。”西侍中有所指地道,“但,這些物什,也按著慣例,並非是直接從使節手裡送至行宮的,當中,還經了戶部。”
戶部,為尚書省管轄,聯絡之前西侍中口裡慕尚書令的言行,卻是令人生疑的。
“臣還聽聞,使節隨這些物什,送來的還有一封夜國國主的函文,但,尚書省並未將這份函文一併呈予皇上。”
“是麼?”軒轅聿的臉上並沒有一絲的動容,縱然,任何人聽了這些話語,能聯想到的,之事慕尚書令的意圖不軌,“尚書省會對朕需批閱的摺子進行先行稽核,許是,明日隨摺子一併送來也未可知。況且,夜國函文一事,門下省,又是怎會知道的呢?”
“因為,那封函文,以夜國國主的九龍印作為騎縫章。”
一般兩國函文往來,若加蓋這種騎縫章,則意指,親呈國主,朝中各部都是無權扣審的。
軒轅聿心裡清楚,這道函文,該是百里南接到梨雪稱的慕湮罹難前囑咐於她,尚有不測,才需呈交國主百里南的信函後,百里南做出的回函。
這道回函,莫非,是慕尚書令所不容,亦或是,暗裡,誰不容的呢?
他從十歲那年開始,就對陰謀的味道特別*。
今日,他除了更深地嗅到這種味道外,再無其他。
不過,也好。
現在,他需要前朝這些所謂的陰謀。
這樣,對他,同是種成全。
“西侍中果真是朕的肱骨之臣啊,當年,朕初登大典,亦是依賴西侍中的襄助。”軒轅聿說出這句話,起身,走進西侍中,將他從躬身的狀態拉起,道,“只是,朕是在是愧對西侍中的託付。”
西侍中自是知道皇上這句話裡德意思,一時間語音裡暗含了澀意:
“皇上,是先皇后福薄,置於姝美人,實是臣教女無方吶。”
提及這兩名女兒時,西侍中有些許的唏噓,更多的,還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晦暗。
當然,這些許的表情,軒轅聿是不會錯過的。
“西侍中,照你的意思,莫非慕尚書令,真的另有計較也未可知,而這計較,加於今晚之事,臣擔心,恐危及兩國百年的修好,是以,才冒這大不韙覲言於皇上。”
“西侍中的忠心可表日月,此事,朕明白了。”軒轅聿略一沉吟,喚道:“小李子,傳朕口諭,召慕尚書令即刻前往行宮見駕。”
一語出時,西侍中微躬的身子,略略鬆了口氣。
“先退下吧。”軒轅聿吩咐道。
和夜國的關係,因著接踵而來的這些事,終是岌岌可危。
這,不是他要的。
但,或許,是百里南一直等的。
窗外,冷月如鉤。
這鉤冷月裡,他緩緩行至天曌偏殿。
殿內,夕顏卻是沒有睡著,她倚在塌欄上,底下螓首,輕輕吹著,她瑩白的足尖,他這才瞧到,她的足尖,顯是被剛才四濺的火星子燙了一串秘密的紅色小泡。
因著他沒有讓人通傳,知道他走到近前時,她方回眸望向他。
這一望,她沒有縮回足去,照著以前,她會羞澀的縮回蓮足。
但,現在,她不會。
她凝著他,帶著驚喜:
“皇上,您來了。”
軒轅聿望著眼前的女子,她,真的失去記憶了嗎?
這些天來,他既希望她能失去記憶,同時,又不希望,她真的,就這麼失去了所有他和她過往點滴的記憶。
“為什麼希望朕來?”
“很簡單啊,我是您的妃子,既然我是您的妃子,自是希望自己的夫君能留意到我啊。”
他把足尖小心翼翼地放到錦褥上,髮絲因這一放,有幾縷垂拂於她的臉畔,恰好掩去眸底的言不由衷。
她知道,他這句話有著試探的意味,所以,僅能這麼說。
“你對失去的那部分記憶,一點都不在乎?”
這句話,刺進她的耳力,她卻揚起臉,笑著望向他:
“我在乎有用麼?失去的東西,真的,會因為我一點點的在乎就能回來嗎?”
她是笑著,心裡的滋味,卻是和笑無關。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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