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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聲,是納蘭祿的。
昔日,她曾伴夕顏於王府時,不止一次見過她的二哥納蘭祿。
這納蘭祿素來自負甚高,完全不同於他大哥納蘭文。
可,她沒有想到,眼下,他竟會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
從他們的字裡行間,難道,他們要偷樑換柱,混淆皇室的血統?
太子?
莫非,納蘭祿還要對夕顏腹中孩子不利麼?
頭好疼,疼得她的思緒都陷入了一片僵滯中。
她不知道為什麼納蘭祿會如此,她只知道,突然,塔房內一點聲音都不再傳出,隨後,一雙陰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
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是納蘭祿。
他身上著一件赭色的袍子,顯然並非匆忙穿上,除了袍裾處有些許的褶皺外,連盤襟都沒扣錯一個。
而,他的身後,露出一張嬌豔的臉來,這張臉,她不陌生,是侍中的千金,昔日,和她同年應選入宮的女子,西藺姝,也是先皇后的妹妹。
“你,都聽到了?”森冷如同夜魈的聲音響起,她的步子往後退了一步,恰抵住那牌位,牌位以上好的玉石築成,貼於手心,是沒有一點溫度的死氣冰冷。
“你們”
她想說些什麼,卻被西藺姝惶張的聲打斷:“怎麼辦?她雖是夜國的嬪妃,可萬一傳了出去,這是殺頭的大罪啊!”
西藺姝的身子掩於納蘭祿的身後,蓮足甚至還是*著。
“你怕了?”納蘭祿陰陰地笑道,“你是想自己掉腦袋呢,還是別人替你掉呢?”
“什麼意思?”
這個意思,當然很清楚,不想他們死,她,就必須死。
慕湮返身就要逃離,可,這次,再沒有上次那般的幸運,覺得手臂一緊,已被納蘭祿拖扯回去。
慕湮用力掙開他的鉗制,但,她的力氣,在習武的納蘭祿跟前,根本是不值得一提的。
難道,就這樣束手待斃?
她還能倚賴誰呢?百里南麼?
不,他正是想她死的人。
“我父親馬上就會到這了,你們若殺了我,我父親一定會徹查的。”
“嘿嘿,你父親是堂書令,明日就是初一,難道,他不需要呈表請皇上開筆,開璽?而皇上此刻遠在頤景行宮,那裡距這,需要一日的路程,你父親哪怕知道你這般,都是來不及了。”
納蘭祿頓了一頓,一手重擊在慕湮背部的某處穴道上,將慕湮或許會大喊的聲音悉數摒去。
她再說不出話。
其實,她也沒有準備大喊。喊得再大聲,不會有人聽到,因為,火勢愈猛帶來的喧囂聲,將一切掩蓋。
他反扭住她的手臂,將她架在身前,對西藺姝低吼道:
“還在等什麼,拿我的佩劍,快!”
“我,我”西藺姝的身上,僅來得及胡亂穿上中衣,甚至連盤扣都來不及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
“她不死,你就得死,到時候,什麼都是空的!”
西藺姝的手*著,從納蘭祿的腰邊,拔出佩劍,這把佩劍束在他的腰帶上,連方才燕好時,衣袍都未褪去,自然腰帶也不會解下。
他一直是防備心極重的人,包括對她,都是不會放心的。
每次燕好,他都會將她衣服悉數褪去,以防她過河拆橋,不過現在這四個字,還言之過早,更多的,該是殺他滅口。
只是,她自小,除了那日,將簪子刺入貓的腿部,從沒有殺過生,也從沒有握過劍。
此刻,握住劍柄的手,瑟瑟發抖,看著慕湮,哪怕為了自個的安全,她必須死,恁是這樣,她都下不去手。
“快!”納蘭祿再次低吼一聲。
“不,我不行,我不行。”西藺姝的手*地愈來愈厲害,顯見那劍是要握不住了。
恰此時,旦聽得‘噗’地一聲,很沉悶,帶著,劍切開*的沉悶。
西藺姝的臉上,有溫潤的液體噴濺而上,那些液體,帶著血腥的味道,她的視線在這味道中,被暈染成一片血紅。
而她手中的劍,正刺進慕湮的前胸,那裡,就是這些溫熱液體的來源。
‘噹’是劍落聲的聲音。
慕湮只覺得身子被人從後一推,接著,胸口有寒冷的氣體湧入,接著,在錐心的疼痛攫住所有思緒前,她依稀聽到,納蘭祿在她耳邊的低語:
“恨麼?別恨我,夜帝讓你死,無論你怎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