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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了搖頭,另一個太監說:
“別逗他了,人家可是徐公公特意吩咐咱們好好照顧著點的。”
“那是,那是。卓子,過來,一起聊一聊,等會開膳前,可沒得這麼輕鬆了。”
她挪了身子坐過去,徐公公是禁宮裡,級別僅次李公公的太監,這次,也是由徐公公安排她頂下一個生了急病的太監,進了隨軍佇列。
所以,這幫太監對她自然算是好的。
畢竟,都待在宮裡太久,哪怕有些許的心計,出了宮,倒也是不會再顧及了。
只是,這次出宮,面對的戰爭殘酷,恐怕,他們知曉得不會很多。他們知道的,僅是大軍凱旋之日,他們的品級都會著升兩級,並能得到一次探親的機會。
這也使得,隨軍出征的位置,變得猶為珍貴。
夕顏側了身子,靜靜地聽著他們閒聊,卻並不多說一語。
他們只當她性格內向,也不見怪。
她臉上易容的面具,讓她看起來不過是一名不起眼,身形瘦小的小太監。
而藉著太監的頭巾,她如瀑的青絲,以及耳墜上的耳洞,都得以掩飾起來。
太監的聲音本是尖利的,她每每掐住嗓子說話,亦是聽不出什麼端倪,然,能儘量少說,還是少說為妥。
多說了,難免不露出什麼紕漏來。
是以,一路上,她說得少,做得多。
由於行的是官道,除了晚間能抵達驛館,用上驛館的膳房外,午膳,都是要在野外就地起灶,這也使得,膳房太監每日準備午膳較為忙碌。
因她是徐公公特別關照的人,再忙碌,膳房管事太監安排下的工作,大多是洗菜、擇菜等輕鬆的活計,對於她來說,並非不能勝任。
然,就這些輕鬆的活計,她一個人,確做足了兩個人的量,並且,人手短缺時她乾脆跑去幫助一起生火。
她很聰明,這些昔日不會的事,學幾次,倒也做得頭頭是道。
金貴嬌養如她,誰說,做這些活,就不行呢?
她知道這次隨軍的艱辛,將遠遠大於被時巽、斟兩國交戰,所以,她要儘快讓自己嬴弱的身子,經過錘鍊,足以承受任何一切即將到來的一切。
她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拖累,從離宮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只當自己是個太監,再不是那嬌養深宮的皇貴妃娘娘。
其實,讓自己忙碌起來,何嘗不是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想他的一種方式呢?
沿途行去,她並不能近身伺候軒轅聿,只能偶爾,在他巡視佇列時,低著頭,看到那玄黑繡著金色龍紋的靴子,從她俯低的身前經過。
那時,躬身俯低的她,心裡,是滿足的。
這樣,也很好啊。
明裡他不知道,她就不必面對他的那些無情的話語。
暗中,她知道他一切安好,其實就夠了。
縱然,她不知道,她是否能把這身份永久的隱瞞下去。
但,總歸瞞過一日,好過一日,待到抵達抗京,即便被他察覺,也不要緊了。
她現在怕的,是他察覺她身份後,立刻送她回去。
她不要!
那樣的話,她的情,何以堪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逐漸習賃了伕役太監的值,唯一不能適應的,是晚上就寢和清洗的問題。
因為太監,晚上到了驛館,睡的都是大炕,這讓她每每都會要求睡在最外面的炕鋪,卻仍是睡不踏實。
一來,她睡相一直不好,怕跌到地上,惹了笑話,反引人注意。
二是,畢竟那些人哪怕是太監,總歸還是不一樣的。
是以,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直到啟程的五日後,她決定每到晚上,乾脆搬個簡單的鋪蓋,自個睡到停著的車輦上,這樣,總算是解決了睡的問題。
同行的太監問起來,她只說是車上睡舒暢得多,倒是唬弄了過去。
可,清洗的問題,始終困擾著她,這也是她扮做太監上路,唯一缺乏考慮的地方。
她畢竟;是個女子。
那些太監每日驛館沐浴,都混在一個澡堂子內,她可以嗎?不是沒想過等到他們洗完後再去,可,那樣,終究是不妥的,半道萬一進來一個人,她就徹底完了。
且不說,她在*綁了好幾層布帶子,才讓因誕下宸兒後,*不少的胸部看起來總算是一馬平川。但,這也使得哪怕睡覺,她都不能脫去外衣,以免讓人察覺裡面的乾坤。之前未睡車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