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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院正本就只負責軒轅聿的平安脈,當然,不會讓閒人瞧見了。
也或許,車輦裡,還有什麼其他不可讓人窺見的秘密呢?
燈芯挑亮間,有侍衛拎著幾大桶水,將隔間內的浴桶倒滿水。
他摒退一眾侍衛,行至隔間,以手在桶沿探了下水溫,覺到還是涼了些許,復吩咐侍衛再加進一桶剛燒開的水,一切甫停,聽得帳外傳來侍衛的通稟聲,他知道,是那名送茶點的‘小太監’來了,只應了一聲,吩咐讓其進來。
夕顏端著托盤,躬身進來,銀啻蒼的營帳無疑是寬敞的,四面編以老藤,再蒙以牛皮,皮上繪以金紋彩飾,一眼望去,並不見得比驛館差,帳內更鋪厚氈,踩上去綿軟無聲。
只是,她不喜歡這種綿軟,一腳上去,仿似觸不到底一樣的深陷。
她的足上匆匆換了一雙靴,可才少了的那隻,她唯願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不然靴內的乾坤,終究是處紕漏。
低眉斂眸,她看上去甚是恭敬,銀啻蒼望了一眼她手裡托盤內擱著的一盅東西倒不知是什麼。
“過來。”他吩咐。
瞧見她的步子一怔,仍是俯身近前:
“候爺,您要的差點。”
“這是什麼?”他瞧了一眼托盤內的東西,問道。
“是西米酪。”
這會子近夜半,她回去時,掌膳的太監早歇下了,她沒奈何,才自己下廚做了這個東西,她本王府郡主,從小,也是嬌養的王,只這樣,是陳媛幼時哄她吃藥慣配的,亦是她挺愛用的,於是跟著腖媛學了來。
“你做的?”
“是奴才做的。”
銀啻蒼端過那碗盞的甜點,淺嘗一口,只覺齒頰留香,香軟膩滑。
“不錯,不錯。”他連贊兩個不錯,一氣喝了,方道,“也罷,既然你這麼討本候喜歡,本候可得好好嘉賞你才是。”
討他喜歡?
這算是哪門子話,還是
“伺候主子,是奴才份內之事,若候爺沒有吩咐,奴才先告退了。”
夕顏說出這句話,只求快快脫身,眼前這人,當日,她也說過,再不要見到他不是嗎?
如今,她的易容,是依仗了嫵心才能有,被他瞧穿,怕也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她不想再有任何牽絆與他。
旦求脫身,亦只求脫身!
可,他還是纏上了她,他伸手就執過她的手,她驚嚇莫名,手一抽,耶托盤便墜落於地,泠泠有聲。
“候爺?!”帳外傳來侍衛的聲音,這兩名侍衛是他的人,但,在這兩名侍衛的外圍,仍部署了軒轅聿的眼線,他若不離開營帳,那些眼線,便只遠近地瞧著,可,若是他要離開,譬如萬才,那些眼線就緊跟於他,再甩不開。
“無事。本候要沐洛了,爾等勿放閒人進來。”
“是。”
“既然候爺要沐浴,奴才告退。”夕顏手用力一掙,卻只讓銀啻蒼拽緊她的手拖進隔間。
“候爺!”
她情急裡喚出一聲,銀啻蒼含了笑凝定她,道:
“我說了,要嘉賞你,這,就是。”
夕顏噤了聲,他,讓她在這裡沐浴?
“本候突然不想沐浴了,這水若不用,卻是浪費。”
“候爺,奴才洗過了,多謝候爺。”她惶亂莫名,只想步出這營帳。
“是麼?你可知道,不要這嘉獎,也算違了本候的意思,到那時,恐怕就是一頓板子了。”
銀啻蒼說完這句話返身往外行去:
“快洗吧,時辰不早了,本候也想安置,你拖拉著,讓本候不能早些歇息,亦是討打了!”
說罷,他放下隔間簾子,厚厚的簾子,遮去彼此的視線,卻並不阻斷一些隱隱湧動的什麼。
他識破她是誰了。
並且,也知道,她躲於那,實是由了想洗下日漸汙濁的身子。
銀啻蒼,他的細緻溫柔,實是讓人無法拒絕的,一直都是這樣。
只是她沒有心給他了。
被這樣一個男子,無微不至地呵護著,卻寧願把傷口展現給另外一個人。
原來,喜歡和愛,終究是不同的。
她知道他的堅持,而她如果要快點脫身,洗完後,他應該會放她走。
並且,她確實需要這桶乾淨溫暖的沭浴水。
她不擔心他會在簾外*,相反,他會替她守著這一隅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