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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內的孝道之重,否則,當年,就不會有麝山之行,也不會有之後的種種。
同日,軒轅聿下詔,宮女碧落謀害皇嗣,罪名確鑿,按律賜死。王妃陳媛疲於照顧皇嗣,勞累過度終不治病故,冊為和碩襄親王妃,同襄親王合葬後,准予遷入皇陵。
皇陵,在檀尋的陵山上,只有近支王爺逝後,方準遷入,而之前襄親王的陵墓卻是遠離檀尋的。
如此這般的安排,夕顏懂得軒轅聿的意思,等她產下皇兒,不用路途顛簸,就能拜祭雙親。
他於她的好,均在細微處可見。
但,這樣的好,卻只讓她越來越不知道,該怎樣回報於他。
或許,學會去愛他,是唯一的回報。
因要遷陵,納蘭祿也奉旨從西藺姈的墓園歸來。
彼時,張仲在驗明碧落‘屍身’後,親命人,將她的屍身扔到京郊的亂墳崗中,也未交付專負責死去宮人的奚宮局。
既然,陳媛臨終前,最後一個願望,是留下這宮女的命,他不願去違揹她的意思。
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他信的,是善惡終有天報。
夕顏在偏殿,聽離秋回稟這件事後,她的眉尖只蹙了一下,並沒有表示反駁張仲的處置,尚宮局,另指了一名喚作蘅月的宮女頂上碧落的位置。
這一切,她同樣,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這,亦是她最後一絲的心軟。
第一百四十章
得悉陳媛死訊時,太后已在慈安宮歇下。
當莫菊進殿,稟知這一訊息時,太后仿似沒聽清,復低聲問了一句:“誰歿了?”
“回太后的話,王妃歿了。”莫菊的聲音雖只隔著兩層帳幔傳來,卻,含糊得讓她仍聽不清。
“哪位王妃?”
“是醉妃娘娘的母親,前襄親王妃陳媛。”
莫菊躬身站在紗帳外,殿內,僅一盞鮫燭燃著,不甚光亮,只現出一個身影的輪廓來。
太后心中,驀地,似乎,連最後一盞的光亮,亦暗去不見了。
陳媛,歿了?
接下來的話,她聽得依舊含糊,只知道,陳媛去審訊司暗房送碧落上路,殊不料,反被碧落刺死。
陳媛,終究,心,太軟。
因著這分心軟,她用了苦肉計,方能代替陳媛,頂了陳家的入宮名額,她亦知道,在那之後,陳媛重病一場。
可彼時,她已在宮中,身不由己,縱然聞悉陳媛病重,除了默默在清遠宮,替陳媛祈福之外,再做不到其他。
是的,清遠宮。
這個名字,就意味著是屬於冷落的宮殿,離天曌宮很遠,孤零零地,位於禁宮西面的一隅。
西面,冬冷夏暖的所在,也是不受寵后妃的居所。
而她,真的甘心,就這麼在宮裡葬送美好的年華和青春麼?
不!
她雖是陳家的表系,又是庶出,她的母親,不過是一名卑微的舞姬。
然,這份卑微,因著她終究姓陳,卻變得,會有一絲的轉機。
一如,在那麼多秀女中,她入選了。並且礙著陳家在前朝的威望,她是以才人的身份入選,能單獨居一宮,這比起,同屆入選的秀女來說,起點就要好太多,不是嗎?
她用這個理由安慰著自己,卻在日復一日,苦等帝君翻牌中,破滅。
畢竟,她不是陳媛。
畢竟,她只是頂了那個入選的名額,卻始終不是尚書令的千金。
哪怕帝君出於前朝後宮的制衡,需要做出種種樣子來,始終,是不需對她做的。
她看著,一個個前朝重臣的嫡女,被翻牌,晉封,唯獨她,獨守空幃。
於是,她明白,進了這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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