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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手中的荷包,按著百子圖中所用碧銀絲線之處,臣妾那是否還有剩餘?”
這圖上,坐於中央嘻戲的那名孩童,著一襲碧色的衣裳,那碧中又透出銀光來,正是用罕有的碧銀絲線繡成。
太后細細瞧了一眼百子荷包上的圖案,道:
“你那一支該是所剩無幾了。”
太后的眸華咻地射向碧落,手一拍扶椅,斥道:
“大膽奴才,竟敢在哀家面前做這證供,你可知道,這百子圖中所用的碧銀絲線,已近一支絲線,若皇后去換了這荷包,所需的另一支碧銀絲線,又從何處來呢?難道,是哀家給她的不成?”
碧落被這一拍,立刻惶懼地不停叩頭於地,哀聲道:
“太后饒命,太后饒命啊!奴嬸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碧落的失常落進殿內諸人的眼底,只透出一種意味來,陳媛的臉色微變。軒轅聿的眉心則蹙了一下,愈深地凝了一眼,看似乎無辜哀怨的陳錦。
“你什麼都不知道,倒知道在殿外看清楚主子換荷包?若主子真有心換荷包,又豈會讓你瞧見?連奉茶都會奉得這麼閃失,哀家看,你這個奴婢留在宮裡,也沒用處了。”
太后冷冷的哼了一聲,語音裡,赫然洇出殺意。
“太后,此事真的與奴婢無關,是王妃讓奴婢這麼做的,王妃的吩咐,奴婢不敢不聽啊,太后,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碧落哀哀地痛哭失聲,不停地叩著金磚地。
“碧落!我何曾讓你這般”
“夠了,都給哀家住口!”太后打斷這句話,目光將殿下諸的神色都一併收入眼底,當然,也包括軒轅聿的。
她冷聲道:
“陳媛,你,跟哀家來。”
說出這句話,她復瞧了一眼軒轅聿,她看得清楚,他眸底乍現的那抹寒光,她也清楚,這抹寒光後的意味。
只是,她寧願,她是不要去看懂的。
“皇上,哀家借你的內殿一用。是否可以?”
“母后既然開口,朕豈有不允之禮?”
太后頷首,起身,徑直往內殿行去。
陳媛步子一滯,也旋即跟著太后,往殿內行去。
內殿,漫著明黃色的紗幔,這些紗幔,此刻,都靜靜地垂落著,沒有一絲的拂動。
太后,緩緩走到銀碳盆邊,甫回身,語意裡再沒有一絲的犀利。
“阿媛,為什麼,你不信哀家呢?”
陳媛的唇顫了一下,她看著太后,聲音甫出時,帶著澀意:
“太后,這是祖宗立下的規矩,您讓妾身,怎麼信你呢?”
到了今時今日,挑明瞭,又有什麼關係呢。
“哀家那日,知道你聽到了。所以,哀家當晚沒有見你,也沒準你立刻去天曌宮,就是想讓你用一晚的時間仔細地想清楚,然而,很可惜,你還是讓哀家失望了。”
“是,妾身都聽到了,即便顏兒不是妾身的親生女兒,可妾身沒有辦法看著她因這道規矩白白送了性命,哪怕,要忤逆您的意思,妾身都顧不得了。”
“愚昧!醉妃的身子如今這麼孱弱,難道你認為她禁得起小產一次麼?這一次的小產,間接地,或許就會要了她的命!”
“妾身知道,所以妾身祛了那絲線上的味道,只在荷包內,用了磨得極細的天門子粉,這粉的藥力不會那麼霸道,雖可致小產,但以張院正的能力來說,完全是在可以救圜的地步。”
太后聽到這一語時,她終是不能不動容。
陳媛,何苦如此呢?
從她聞到絲線的味道,隱約有淡淡的蘇合水味道,已是知曉,這其中蘊涵的一切。
絲線上的檀香,隱去的,是麝的味道。這麝恐怕正是陳錦所下。將絲線浸了麝水,再用紫檀木盒,掩去絲線裡浸含的味道,借用這絲線,繡出這百子荷包,借力打力,無論怎樣,傷到的,都是別人。
而陳媛卻識破了香味的異常,但,她不會僅把絲線放在陰涼通風處去祛這香,否則,只會把檀香散去,留下麝味,所以,陳媛一定是暗中,用了蘇含水把絲線浸去這味。
其實,陳媛完全可以不用這麼做,麝香的效力未必比天門子粉霸道多少,但,顯然,讓麝香墮去夕顏的孩子,確能讓她的太后位置,間接受到威脅。
這是最好的一舉雙得之法,可,陳媛哪怕不信她,始終,這麼多年下來,還是念著昔日的情份,反替她化去了陳錦愚裡藏刀的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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