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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旋龍山和鹿鳴臺之間,有著一條深淵的。因這條深淵的存在,方以木橋相連。
周圍,還有剛才燃放焰火殘留的火藥味,很刺鼻。
她沒有掩鼻,只低下臉,瞧了一眼自己的絲履,因著特意換上配這套盛裝的履鞋,眼下,右履尖的那顆東珠不知怎地就掉了,想是剛才身子不穩,就是踏在這顆掉落的東珠上所致。
她望著履尖的空缺處,讓她突然難耐起來。
下意識地在橋上尋那東珠的下落,只這一瞧,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橋是並排三塊木頭拼就,透過那些木排拼接的縫隙,可以看到,底下,深不見底,黑黝黝的一片,但,似乎又有什麼在奔騰翻滾著。
頭,有些眩暈,這些眩暈,和著疼痛,讓她的身子再晃了一晃。
“慢點上橋。”隨著這一聲,她的手腕被一隻手隔著絲滑的衣袖握住。
抬眸,是百里南,他稍緩了步子,為了避嫌,就這樣牽住她的手。
“有勞國主,我一個人可以。”
她沒有笑,雖然,說這句話的時候,應該配上一抹得體的笑容更好。
但,她沒有笑的心情。
百里南卻淡淡一笑:
“那,小心一些。”
她頷首。
對於百里南,她一直是有著的戒備心理,如今看來,真的很可笑。
她一直沒有戒備的人,可能才是真正需要讓她重新認識的一個人。
摒去心內的雜念,她從嫵心手裡抽出手來,道:
“嫵心,我自己可以走,不用扶我了。”
說完,她一步一步,率先穩穩地走上這狹窄的橋。
即便,橋底未知的深淵讓人覺得恐懼,可,這層懼意不過因心生,若心無念。則一切都是不可怕的。
夕顏走得穩,且快,反是跟在她身後的嫵心漸漸跟不上她的速度,嫵心的步子滯了一下,望著夕顏的背影,驀地抬首,恰看到那怒騰的飛龍,青色的龍身清晰地就懸在這獨木橋的前方。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縱然,她知道些原委,可,她畢竟是個女子。
皺了下眉,今晚的部署,不容有失。
再如何,還是要去的。
橋並不長,不過一會,也就到了另一端,正前方是一條懸空的用鐵鏈製成的雲梯,騰空斜斜地直插進山的高處。
百里南在她前面又停下步子:
“可以嗎?”
“呵呵,一路上,夜帝對巽帝的醉妃真是照顧有加。”銀啻蒼半轉了臉,笑得又是幾分邪氣。
“斟帝,你說的奇景,就是這嗎?”
“上了這雲梯,自然就知道了。孤也是從父皇口中得知這一處的奧妙,看來。夜帝卻是不知的。”
“朕的父皇並沒有和朕提起這一處,只說過,旋龍山,是三國龍脈所在。”
“是,龍脈所在。”銀啻蒼說完這句話,一掀袍子,人已踏上那懸掛著的雲梯。
百里南止了步,復對夕顏道:
“朕和聿情同手足,今晚他即不在這,朕就有必要護你周全,醉妃若要上這梯,請走在朕的前面。”
“國主,您是君,怎可走在我的後面呢?”夕顏退後一步,並不上前,“若這樣,我寧願是不要上去的,反正,我對探奇一直興趣欠缺。”
“你若不上來,不是白費了走到這?況且,巽帝不能來,但今晚這一奇景卻是不容錯過的。”銀啻蒼在雲梯上朗聲道,他一襲銀灰色的紗衣被風吹得飄揚開來,愈襯得那雲梯,彷彿是道天梯,“快些上來,眼見今晚的雲層壓得下,一會下起暴雨,非得讓孤和夜帝都陪你生困在這梯上不可。”
只是,他這樣的人,怎登得上天梯的最頂端呢?
夕顏冷冷地道:
“暴雨能困住的,不過是蚊。”
她這句話說得不恭,源於她不喜歡銀啻蒼話語裡的奚落,雖然,她聽得出,帶著明顯的激將法。
“醉妃,先上吧。”百里南執意道。
“既然醉妃這般為難,不如就讓我先上。醉妃跟著我罷。”嫵心巧笑嫣然地化去這一份尷尬。
嫵心輕快地登上雲梯,踏上第一層雲梯的剎那,恰好一陣凌厲的風吹來,雲梯隨風搖晃了起來,她一隻手不自禁拽緊鐵鏈,另一隻手欲待伸出,不過須臾,還是縮回長長的紗袖內。
因為,她看到,銀啻蒼已回身,向雲梯頂端走去,絲毫不回頭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