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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在唱。舞在跳,宴席的氣氛並不冷。
只是,夕顏的手冷得,連執起的筷箸都一併放下,他是不是又犯病了呢?
這讓她竟然不安起來,每一刻都是煎熬的不安。
可,來這裡的路上,至少在安縣之前,她沒有看到他發過病呀。
難道,是那杯酒的問題?
她的目光驀地往斟帝望去,對上的,卻是銀啻蒼玩味的目光,那種目光,有著一種探究。更有不假掩飾的暖昧*。
無恥!
她不悅地別過臉去,這一別,只看到慕湮欠身,在百里南的耳邊說了句什麼,百里南頷首,慕湮方緩緩起身,由宮女扶著往殿後行去。
距離不近,她看不清慕湮臉上的神色,她看得到的,僅是慕湮神色闇然,甚至,帶著一些不該有的倉促。
難道
不會的。
怎麼可能。
只是,在怔滯了半晌後,她也控制不住地旋即起身。
“娘娘。”莫竹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皇上有一件東西忘在了席上,本宮要拿給他。你在這候著,本宮稍後就回。”
“諾。”
夕顏在樂聲喧囂裡,慢慢往殿後走去,每走一步,她突然覺得,心裡,很忐忑,一步一步,比在宮裡走得更為忐忑。
她不知道,後殿有什麼等著她。
但,她知道,她一定要走下去。
始終是要面對的。
不是嗎?
她從來不逃避!
掀開重重的雪色的紗慢,這抹雪色,此時在她的眼裡,突然覺得有些蒼白。
其實,這三年,她一直就是這麼蒼白過來的。
唯一的色彩,是來自於,那晚螢綠色的夕顏花,以及此時戴在她髻端的七彩貝殼。
這些色彩,一點點,一絲絲,都是他予她的。
所以,這一步步走下去,等待她的,是不是,就是這些色彩悉數還原成蒼白的本色呢?
閉上眼睛,深深吸進一口氣。
她不喜歡逃避,既然懷疑,她就要得到一個答案。
終於,掀開最後一層紗幔,她出得正殿,果然,在屬於巽國的那座宮殿門前。並沒有一位守宮的宮人。
從剛剛開始,他沒有傳李公公貼身伺候,她就該猜到了,不是嗎?
她突然放慢了行近的步子,她甚至希望,此時殿門突然開啟,他一臉淡漠地站在那邊,用同樣淡漠的語氣對她說:
“過來,伺候朕更衣。”
可,這不過是她腦中的臆想。
殿門沒有開啟,而她已行至殿門前。
殿門的窗稜是新換的茜紗,隔著這些紗,朦朧地,有一男一女在殿內緊緊相擁。相擁!
那樣的纏綿,那樣的密不可分。
那抹水紅色,生生刺痛她的目光,勝過所有顏色地,刺痛她的目光。
心底,尖銳地葫出一種疼痛來,她用力得掐緊指腹,才忍住那些盤旋在喉口的聲音。
她看到了,她的猜測變成了現實?!
為什麼要來看呢?
逃避,不是更能讓自己快樂嗎?
她驟然轉身,步子匆匆地離去。
她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或者說,推開門,她又能說什麼?
她能說什麼啊!
“那讓朕帶你去學會怎樣愛一個人。只要朕還有時間,朕帶你去學。”
這句話,猶在耳邊,清晰,深刻,卻抵不過此刻的腺朧。
上元夜,是她搶了本屬於慕湮的緣分。
所以,這句話,她始終是當不起的。
不過,是一場,陰差陽錯。
不過,是一場,錯許誓言。
第一百一十九章
水紅色的身影,今日的夜宴,惟有慕湮是著這顏色的。
擁著她的那人,在巽國的後殿內,還有誰,能有誰呢?!
緊緊閉起眼晴,夕顏能嚼到眸底的酸澀,她不想讓它們漬散,那只是懦弱者的表現。
她。不能懦弱。
這樣的時刻,惟有堅強,才能繼續面對這一切。
沒有什麼大不了。
她本來就不在意他,不是嗎?
他對她來說,只是帝王和嬪妃的關係,不會有其他的。
可是,為什麼,心裡,突然很難受。
是因為,他擁住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