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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眼前的男子,或許她早該明白,他再怎樣殘忍冷情,她都有著不忍。
所以,才會動容。
所以,最終,會讓自己輸到沒有似毫的餘地。
是的。
對其他人,她都能狠下心,而對他,始終是不同的。
難道,僅源於,他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嗎?
還是,她對他的感情,和對別人,本身就不同呢?
當滿腦都是這個念頭時,她問出這句話,連她自己都收不住口。
“朕允諾你的,何時不當真了呢?”他的眸華收緊,她不會看到。然,這句話,他終究說得帶了幾分悲涼的意味。
“襄親王府上月是否真的失火,其間原因真和您無關麼?”
既然問了,為何不問個清楚明白呢?
銀啻蒼曾利用這件事讓她徹底斷去所有念想,但以她如今對銀啻蒼的瞭解程度,按銀啻蒼的稟性,應該不會蓄意製造這起失火。
其實,這一問,她真正想問的,還是那日,他不予否認的那件事。
“你一直在懷疑朕?”他合上本敞開的衣襟,轉身,背影對他,“醉妃是否懷疑,襄親王也是朕所害?”
果然,他是明白的。
“皇上您不曾否認,不是麼?”
她的心,生生漏跳了一拍,他終是要承認了嗎?
承認了,也好。
她不是對他不夠狠心麼?
承認,即是成全。
“是,朕上元節那晚是去過街市,可,襄親王之死,與朕沒有任何關係,王府失火若是朕所為,朕不會連夜命人,妥善將王妃安置在母后宮中。”軒轅聿冷聲說完這句話,半側了臉,眸光似凝著她,又似乎只凝定她不知的某處,“醉妃,朕非出爾反爾之人,只是你,實是讓朕失望。”
他終是離開。
綠蔭下,僅剩她一人,斑駁的樹影,落在她的臉上,參差地疏離。
可,心內,卻得了些許的清明,或者說,是釋然。
原來,只要他說,她就信了。
相信一個人,總比再多一份懷疑的折磨要好。
但,她卻是讓他失望了。
失望的,或許,不僅僅源於這份她的懷疑。
更源於出爾反爾這四個字,她在他的心裡,何時竟應了這四個字呢?
她站在綠蔭裡,沒有立刻隨他而去,直到他的身影消逝在她的視線中時,她才走出這片綠蔭,目可及處,沒有他的身影,亦沒有銀啻蒼的身影。
包括那泓湖泊,如鏡平滑。
她猶記得,聽到步聲時,她望過去,看到,銀啻蒼似乎是往湖裡走去的,接著,是軒轅聿霸道地阻了她的視線。
可,現在,那片湖裡,分明是沒有一個人影的。
難道,是響尾蛇的餘毒發作?
這麼想時,她腳步急急地奔至湖邊,那裡,除了,一雙褪在湖邊的鞋子,和一件銀色的紗袍外,再無其他。
僅證明,他確實下了湖。
他的人,彷彿憑空就消失在了這。
“銀啻蒼!”
她連名帶姓的喊他,除了,在這空曠的綠洲地帶引起一陣迴音,再沒有其他的聲響。
甚至,連水面,都沒被激起一絲漣漪。
她蹲下身子,沒有再多喊一聲,她寧願,他是走了,也不願,真的如她所想。
在湖裡昏過去,結果怎樣,很清楚。水面,映出她無神的眸子,漸漸,洇出一絲的朦朧,接著,陡然間,那朦朧渙散開來,伴著些許響聲,她的手撫上臉頰,竟是溼的。
不僅臉頰,她的衣襟都有些許的濡溼。
她沒有哭,她的眼前,還映出了一張笑臉,不過,不是她的。
是那個有著邪邪笑容的銀啻蒼,他從水下竄出,手裡捧著一條魚,那條魚很大,他的一雙大手都有些捧不住,魚身的銀鱗在陽光下瀲灩出閃閃的光澤,襯得他冰灰的眸子裡,都滿是笑意。
“怎麼樣?夠大吧?”他捧著魚在她的面前招搖,滿臉自得。
她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見她剎那的失神,突然,就斂了笑意,兀自從水裡起來,將這條魚拿著,往火堆裡行去。
他的步子沒有停,只拿著手上的魚,又道:
“等會我要吃魚肉,讓他喝魚湯,我會更加開心。”
真的,僅是魚肉和魚湯這麼簡單嗎?
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