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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在殿門前回了一聲,裡面,傳來軒轅聿極淡的應聲,便,再無其他的聲響。
縱伺候帝王多年,這一刻,李公公都無法看透,但,做為奴才,他本就不需要看透太多。
不是嗎?
張仲不愧是神醫,連夜開了一副方子,夕顏服下後,血是止了。
但,張仲在搭脈時的眉心,卻始終皺著,夕顏的脈相,有一絲怪異,他暫時還說不出來這絲怪異在哪,僅斷得,夕顏胎相很是不穩,由於母體孱弱,這胎若安保下,必得耗費於常人數倍的心力。
只是,這世上,從來沒有他張仲要保保不得的命,哪怕閻王要人三更死,他張仲偏要留人到五更。
亦因此,他向軒轅聿請示,每日準他暫停於內宮,以便萬一深夜夕顏胎相有變,從太醫院趕來,頗費時間,而,夕顏的身子,恐舊是耽擱不得分毫的。
軒轅聿准奏。
王妃陳媛也在翌日,從慈安宮趕來,伴夕顏於偏殿。
夕顏醒來,第一個看到的,是正俯在她床畔,略略打著磕睡的陳媛。
她看到,陳媛右臉的傷疤早已看不大出,軒轅聿彼時給她的藥,果然是有效的。
手輕輕撫到陳媛臉頰,指尖才撫到那處,陳媛已然驚醒:
“顏兒!”
陳媛喚出這一聲,沒有以宮廷的虛禮相喚。
語聲裡除了欣喜外,更多的,是種擔憂。
很深的擔憂。
而她,不要陳媛為她擔憂。
“孃親,沒事的。”她笑著,撐著身子就要坐起來。
“別起來,院正說了,這幾日,你得好好地躺在床上,動,都是不能動的。”
“這麼躺下去,沒病都非捂出病來。“
“傻丫頭,你哪來的病呢?懷了孩子,自己,卻還象個孩子。”陳媛竭力用輕鬆的口氣說著話,不讓自己的擔憂被夕顏察覺。
“我才沒這麼金貴呢,我哪裡象孩子了,都這麼大了。不過是第一次懷孩子,不適應罷了。“夕顏嬌滇地道。
她瞧殿內除了外面站著幾名粗使宮外,並無其他人,心下,也就放開了些許。
“顏兒,我問你,這孩子,對你真那麼重要嗎?假若,你和這孩子的命,只能留一個,你選什麼呢?”陳媛順著夕顏的話,問出這句。
夕顏頓了一頓,凝著陳媛,唇邊的笑意卻未斂去,只繼續道:
“如果彼時,讓孃親在顏兒和孃親之間選一個,孃親會怎麼選呢?”
她不能直問什麼,雖然,她知道,她的身世,陳媛一定是知道些許的,或許,還知道,納蘭敬德的一些事。
可,如若直接問了,無疑,是傷到陳媛的心的。
哪怕是養母,當自己養育了這麼多年的孩子,質問起身世的時候,怎會不傷心呢?
果然
陳媛滯頓了一下,方道:
“當然,我也會選顏兒。”
“是啊,既然孃親都這麼選了,顏兒的選擇,自然,也是孩子了。”
“顏兒!”
陳媛驀地覆住夕顏的手,卻聽到,殿外傳來了通傳之聲。
“太后駕到!”
太后由莫菊扶著,邁步進殿時,幾乎是焦慮地徑直走到夕顏的榻旁,而陳媛只能鬆開握住夕顏的手,默默地起身,站於一旁。
太后駕臨,這裡,自然是沒有她的位置。
“顏兒,身子可好些了?”太后甫坐定,只關切地問道。
“太后”
“不必請安,躺著說話。”太后見夕顏要起身行禮,戴著金護甲的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金護甲,亮,犀冷。
觸到她的手,讓她不禁顫了一下。
“謝太后。”
“你這孩子,身子這麼嬌弱,卻還茹素,哀家這就傳旨,從即日起,你不必再茹素,這茹素之約,就由哀家來替你罷。”
“太后,萬萬不可,您對臣妾的好,臣妾是知道的,只是”
“沒有隻是,哀家的皇孫最重要,就這麼定了。”說完這句話,太后的語音轉柔,她將夕顏散於額前的髮絲捋到耳後,道,“孩子,這皇孫真的對哀家,對巽朝來說,都太重要了,哀家不容這個孩子有任何的閃失,你,一定要替哀家好好地守著這個孩子,好麼?”
她能說不好嗎?
縱然,這個孩子,根本不是軒轅聿的。
她其實,希望,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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