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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寧的時間很少,可,有一回,也是夏天,我發脾氣,摔了冰盆子,喏,就和現在這樣,我的腳踩到融出的冰水一滑,他就出現在我的身後,把我扶起來,別看風長老從來不笑,其實,他對我,真的很好啊,我為什麼要聽信別人的話,和他對著幹呢?如果,我不去派人劫了他的食物,如果,我不去設下那些狼群,如果,我不在王庭設下埋伏,是不是,一切就會不同呢?呃?”
伊泠說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隨後,她的臉上清晰地落下淚水來。
能流淚,其實,真的很好。
夕顏望著她,她口中的“別人”是誰呢?
或許,這個答案,很快,就會浮出水面。
“如果,我的父親是兄長,那麼,我就是嫡系,如果我是嫡系,苗水族就會光復,那麼他應該就會按著族規娶我,為什麼,不過是一個嫡庶之差,人和人之間就要這門不同呢?”
伊泠止不住地哭泣,漸漸,口齒開始不清,所以她停止了訴說,只低垂下臉,抽泣的,肩膀都在聳動。
夕顏走上前,蹲下身子,細細地看著伊泠,倘若說,她這世上,還有一些親人的話,眼前這位,伊泠就是。
所謂嫡庶,不過是長幼的差別罷了。
倘若,她的母親有兄長,那麼,按著族規,她的母親不也是庶系嗎?
“是,就一字之差,人和人之間就這麼不同,就像他是長老,你喜歡他,是喜歡他的人,還是他的身份呢?”
夕顏取出絲帕,遞給她,她一怔,還是伸手接過,捂住猶在流淚對的眼睛。
“從你的話裡,你和他相處時間並不多,他對你關心的次數,恐怕也是屈指可數的,而,他的樣子,一直都掩藏在面具後,你連他是否笑過,或許都不知道。
夕顏的手輕輕扶起她,她的身子很僵硬:
”伊泠,其實,嫡庶二字,真的不能說明什麼,只是,你自己心裡一直把這庶系看得太重了。如若不是你心存自卑,不會希望,透過得到什麼來證明自己。一如,我說的,你喜歡的,到底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的身份,是永遠不會變的金真族長老呢?你以為嫁了長老,族長的位置才會更穩,對嗎?“
伊泠望著夕顏的目光驀地變得迷離起來,她的身子順著夕顏的手,慢慢站起:
“我好擔心,好擔心明日的發落,是他親手殺了我。我不要他親自下這樣的命令,我其實,真的,對他是喜歡的,如果,一定要殺我,你可不可以答應我,由你來下這個命令,可以嗎?”
伊泠說出這一句話,她停止流淚的眼睛裡,沒有恐懼,有的,僅僅是憂慮。
她,難道真的喜歡那個男子,不因為身份,不因為其他嗎?
或許,不過是年少的一種執念,總以為,那人是她該去喜歡的,那人的身份,那人的神秘,都只化作少女時的執念。
所以,用各種方法去贏得他的注意力,哪怕,帶著對彼此的傷害,都要那一人注意到自己。
可,未必是喜歡,即便到了現在,不願意由他來發落,不過,是出於對心底,那份執念的維護。
僅是這樣,罷了。
許是坐的太久,突然起身,說完這句話,她的腳一麻,身子就往夕顏身上倒去。
夕顏扶著她,撤手不及,眼前要到跌下去。
一隻有力的手說時遲,那時快擋住夕顏搖搖欲墜的後背,她能覺到,手心的暖融,貼著她不算薄的披肩,一併融了進來。
記憶裡,那人的手心,總是冰冷的。
一如,她現在的手心一樣。
為什麼,又想起他呢?
她閉上眼睛,睜開的剎那,看到伊泠的眼裡有著煙火閃現,不過一瞬,恢復成清冷:
“風長老。”
伊泠喚出這三字,怯怯地掙開夕顏扶住她的手,繼續道:
“風長老,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
“回去吧。”風長老的聲音在吸菸的耳邊響起,復對伊泠,“一個人,若自己都不愛惜自己身體,那麼,沒有人會比她自己更愛惜她。”
這句話聽上去很冷冽,實際,卻是對的。
自己的身體,惟有自己去懂得愛惜。
伊泠似乎說了一句什麼,又似乎,不過是她的囁嚅。
她,真的喜歡的,僅是風長老的身份嗎?
她的手緊緊拽著夕顏的絲帕,望著風長老扶著夕顏離去的背影,心裡鬱堵的地方,終是嗆出了一種悲傷。
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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