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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遞,風長老阻道:
“她不能用冰鎮過的東西,以後,這些冰碗不必再用。”
阿蘭捧著冰碗的手,輕輕地顫了一下,還是收回,道:
“是。”
入夏之後,因著天氣炎熱但凡水果都會放在置著冰塊的碗中,一來保鮮,二來也冰爽可口,然,因著夕顏並不能多食水果,是以,這冰碗,一直沒有用過。
想不到,今日,方用了,又遭了他的說。
原來,他也是會關心人的。
她一直以為,他的心,根本不懂得怎樣去關心人。
阿蘭的臉上依舊在笑著,只是,她清楚,這份笑,是他最艱難的笑。
風長老並沒有再剝荔枝,因為他看到,夕顏自己輕輕捏起一個,慢慢地剝了,將那白色的果肉嚼進唇中。
可,他也知道,她是嘗不出任何味道的。
她的時間,或許,僅剩下兩年,除非,能找到天香花,只是,那些花,卻都悉數焚盡於旋龍洞中。
這一次,風長老沒有在殿內停留多長時間,帶他出去後,夕顏把手裡的荔枝放下,對阿蘭道:
“手好膩,替我端盆水來好嗎?”
“好啊。”阿蘭雀躍地往殿外行去。
她瞧著阿蘭的背影,旋即起身,也往殿外而去。
縱是日頭正盛,王庭的樹影憧憧間,猶見陰冷。她慢慢走著,偶有婢女見到她,也都俯身行禮。
這種行禮帶著敬重,敬重的感覺該是很多人所夢寐的,於她,能說不喜歡嗎?
除了喜歡呢?
還有壓抑吧。
足下的路,該是母親也曾走過的,如今,母親不知道在哪裡,王府的安危她亦在顧不得,徒留下她,迄今,或許還在被利用的一人。
尖叫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她聽清了方位,遂喚了守於一旁的侍衛:
“那邊,是什麼地方?”
“回族長,那邊那邊是韶華殿。”
她一指那名侍衛:
“你,帶我過去。”
“可,族長,風長老吩咐,不許讓人進韶華殿。”
“帶我過去。”
她只再說出這四個字,那侍衛不敢多辯、畢竟,眼前的女子,是他們的族長。
韶華殿,倚竹林而建,十分清幽。
可,喜歡清幽居處的人,未必真的是愛好這出風雅。
一如,曾經巽國的太后,只在香爐內薰蘇合香,不過是壓抑一些慾念罷了。
她明白這點,所以,她對於伊泠今日的結局,雖沒有憐憫,然,也做不到心狠處置。
守殿的侍衛見她到來,本來仍有所猶豫,卻被她眼底的一抹威儀所迫,也悉數忽略風長老的命令,開啟殿門。
殿內,冰塊灑了一地,融化開,蜿蜒出冰水,伊泠就坐在這並水上,瞧見夕顏,*的臉上浮出一抹鬼魅的笑意:
“想不到,我的尖叫只引來了你,我尊貴的族長大人。”
“除了我,你想引來誰呢?”
夕顏小心翼翼避開蜿蜒的冰水,她站在殿內一處稍稍乾燥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瞧著伊泠。
她知道伊泠定是知道風長老回來了,又在王庭內,才發出這樣的尖叫聲。
沒有引來他,伊泠自然是失望的。
畢竟,明日就是她的加冕儀式,也意味著對伊泠會有最後的發落。
“當然不是你!你不過是個冒牌貨,我引你來做什麼?”伊泠的語氣依舊帶著不屑,“難道你以為,你真的握住了苗水族的實權?我告訴你,你的小腸只會和我一樣,完全一樣,我算是想明白了,那個男人要的,遠不止金真族,他要的更多!他知道,只有苗水族的旗號,才能讓金真族的各大部落真正的歸順!”
“是麼?:夕顏容色不驚,瞧著坐在地上的伊泠,緩緩道,”那你坐在這冰水裡,難道,以為他會因憐惜你,改變他的想法麼?”
“告訴你,你都不明白,你這樣的膚淺的冒牌貨,我憑什麼告訴你,我和他的事呢?從六年前,木長老帶他來到這裡,他對我,肯定是有所不同的,只不過,彼時,我還不是族長,或許,他真的喜歡,我不是族長時的樣子,所以,我和你完全不同的!”
夕顏瞧著她,她的話聽起來,語無倫次,卻,透著另一個味道。
“六年前,你才認識他,對於他,你又瞭解多少呢?”
“我怎麼不瞭解,哪怕,這幾年,他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