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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樓頭,又切題,剛好一副賓主酬答的口氣,誰不來看!這好登樓於是便也聲名鵲起了。”說罷一嘆:“這些年咱們朝廷上真當得住‘文官不愛錢,武將不惜命’這兩句的,也真只他二位了,叫人事後摹想,怎不欽敬?”
沈放聽她說了這麼有趣一段逸事,不由滿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笑問:“那副對聯呢?”
胡、嶽二人在宋一代俱稱書法名家,沈放性耽於此,不由追問。三娘嘆了口氣:“後來他們二人一個掛冠去國,一個獲罪身死,俱不見容於秦丞相。有秦丞相在,這酒樓上又如何掛他二人的字?不是收了,便是燒了。”
沈放臉色便陰沉下來。他這次與三娘逃避他鄉,也只為風聞朝廷上君相二人對吳江長橋上所題之詞極為不滿,暗詔嚴訪。詞雖不是他寫的,但沈放自知恐難見容於昏君奸相。所謂三人市虎,百口莫辯,何況沈放也不屑於辯解。只有與三娘悄悄離開鎮江,潛行避禍。三娘也是見他心緒不好,故意說上一段逸聞來引他高興,沒想最後終不免情懷轉惡。
餘杭縣是臨安府的近畿,相距京城不過三四十里,快馬的話,一鞭可到。當真天子腳下,與眾不同——市井繁庶、人物端麗,五街十巷、榆柳門庭。加上今晨雨霽,市人行客、商旅店鋪,都要趁這難得的新晴,街上便更是熙熙攘攘,一片太平景象。
沈放望著窗外,他們老家鎮江府雖也是個大鎮,但地處邊界,這些年兵火不斷,如今比起這小小一縣來說,倒顯得遜色多了。本來宋金疆界該在淮水一帶,但朝廷久已放任江北之地,心中只以長江為界,以江防為務,所以鎮江府倒成了屯兵重地。
沈家原是鎮江舊族,到沈放這一代,雖門第未衰,但畢竟是亂離之後,氣象和當日已很有些不同了。好在沈放生性通達,不同於一般腐儒,倒不以門庭衰微為憾。他好讀書,但經傳之學只通其大概,卻於錢穀兵革之類雜務頗為留心。一轉念之下,就為這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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