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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絲流落眼前,張臉卻是全無血色的絕白。他望著身側的封徵夷微微凝眉,冷笑道:“最近外面,他們都傳走火入魔,早晚是要死,個孩子軟弱可欺——呵,讓他們試試!”咬牙坐起身子,輕輕握住侄子手腕,低低苦笑道:“記著,徵夷,除,誰也別信——只要活著,沒人傷得。”到最後,滴淚水滑過削尖的下頜,“啪”地落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四級又一次徹底完蛋了!!!!!!!!!!!!!
哼!太子掛了、風風瘋了,皇帝和九哥,表怪偶下手太狠!!!!!!!!!
——BY四級這輩子過不去而徹底黑化的死生 1
七十九、三年
……太子卒年三十有四,諡“聖武”。遺子徵夷,因封濟南王。
太子既薨,舉國悼之,俱縞素。太宗哀甚,乃髮禁軍葬之於懷陵。煬帝聞之,遽失色,嘔血以鬥計,骨毀神失,不復聊賴。居數月,觀者猶無不心驚矣。
端平三年二月,太宗崩,無儲,諸子皆欲自立。十二日,魏王陰黨殿前都檢王宏學,殺黃門監,入青龍門。煬帝怒曰:“豎子妄爾!長兄之位,何由爾肖想!”乃出虎符,囑令禁軍三衙格殺之。十四日,殺商王於府邸,十五日,並殺梁王唐王,十七日,擒吳王,十九日,殺周王,廿日,擒越王,共吳王陰殺之。諸王因不敢妄動。
端平三年五月,煬帝立,改元宏光,赦下。
——《楚史卷?本紀第四?武太子煬帝本紀》
轉眼便是季夏,宏光三年的閏五月,日視實沈,分外炎熱,青鸞殿外蟬鳴如沸,此起彼伏,終日不止。
而青鸞殿中目光冷冽的皇帝,也略略脫卻少年人青澀稚嫩的容顏。
朝野上下盛傳著當朝皇帝無情寡恩的猜忌和殘忍,弒兄殺弟,屠戮國柱,從不皺皺眉頭。那是真正的子怒伏屍百萬,廷杖、凌遲、族誅、連坐,九重聖諭道道辭鋒冷酷,便是硃砂筆的花批間也透著濃重的血腥氣,分毫不計生殺。
但那也的確是個精明之極的帝王,雪白纖瘦的十指玩轉幾千年宮廷朝堂裡爭奪逐求的謀略與手段,平叛討逆,戰無不勝。朝中倖存的重臣大多還戰戰兢兢的記得宏光元年九月御駕親征平定舊朝南臨的場景,皇帝便那麼眯著眼淺淺微笑,面不改色的在那據毒死聖武太子的臨朝老皇帝身上使盡酷吏院三百六十種大刑。
……卻終沒人看得清皇帝眉心沉灰般冰冷的死寂。
風清揚抱劍坐在青鸞宮側窗外古木的枝丫上,透過敞開的木窗,略側眼,便瞥見長殿中屏退內侍獨自發呆的封楚。便如同端平二年臘月裡的第次相見,三年多的時光彷彿鐘山燭陰氣吸吞吐的轉瞬,年年冰融雪澌繁花落盡,依然是隔扇窗,彼此不相識,也不必相識。
他在宮禁悄無聲息的待三年,不過是為等人。
與封楚心如死灰的肆無忌憚不同,風清揚深知封秦經歷之奇,幾年漸漸沉斂下來,淘空的心底反而影影綽綽生出個念頭,只求封秦有朝日,終究會再回來——念頭原本絕無可能成真,但他當年經歷慘痛無倫,著實已近痴狂,便像是溺水者手中的根稻草,攥緊,便死也不肯放手。
而倘若那人當真還在,底下能教他出現的,怕也只有處、人罷。
忽聽腳步聲響,卻是封楚喚來內侍,低聲道:“傳徵……傳濟南王進宮見朕。”那內侍匆匆去。
風清揚皺皺眉,眼望少年皇帝神情漠然,心中驀地泛上幾許蒼涼悲憫之意,不願去聽他和封徵夷的交談,單手在身下樹枝丫杈上撐,借力施展輕功離開。
他已是而立之年,所歷既長,近年又極少開口話,舊事前塵靜靜回憶得多,性格便與當初的飛揚跳脫大不相同。有時他也會想起曾經與封秦關於封楚的番爭論,那時他咬定封楚是昏君不過憑空推測,事到如今,卻是親眼見證那皇帝究竟是如何悄然扶植著封徵夷,將自己架空,推向萬劫不復。
眼前層層疊疊的桐葉落在身後,晴蔭凝碧,便是片竹林。竹林之側是當年前太子封秦居住的碧霄宮,今上無儲,宮殿便直空著。自從當朝皇帝怒殺幾名誤入此中的新進黃門之後,宮中內侍連碧霄宮外環繞的竹林也不敢再踏進步。
於是風清揚在片宮牆之中,便只見過封楚人。
碧霄宮佔地廣闊,三年無人打掃,有爬山虎自假山空處蜿蜒而生,勾連交接,覆滿硃紅的影壁,直攀上大殿明黃的琉璃正吻。牆內幾株海棠長得野,落花滿地,在墁道的青石縫內盡數萎靡成塵。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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