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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下雪了!”玄衣輕聲說道。身後忽然一暗,景流觴撐開了一把油紙梅花傘,為她擋住了落下的雪花。
“外面冷,回屋吧,若雲也來了,嚷嚷著要見你。”景流觴說道。
玄衣回頭,深邃幽暗的眸子對上了景流觴的眼,眉梢輕挑,綻放一抹誘人的笑靨:“我們去帶金不換來陪若雲玩好不好?”
景流觴一眨不眨地盯著玄衣,似被蠱惑般點了點頭:“好!”
“那就快些走吧!”玄衣咯咯笑著握住了他的手,雙手交握,景流觴全身的感觸都集中到了相握的指尖上,父親曾經的叮囑全然被他忘在了腦後。他帶著玄衣向西北角的小屋走去,路上幾乎是半摟著她,低聲細訴著要踏哪隻腳,走哪個方向不會踏上機關。玄衣一邊和他說笑,一邊將他的話牢牢記住。
因為下雪,金不換沒有在樹上,而是被景山抱到了屋中,它一會兒蹲在桌上抓耳撓腮,一會兒在窗格上跳來跳去,沒一刻安寧。見到玄衣和景流觴進來,“哧溜”地一下躥上了屋角的橫樑上,竟是再也不肯下來。
“公子,您怎麼來了?”景山見景流觴攜著玄衣德爾手進來,有些意外。
“今兒若雲來了,我和玄衣想將金不換帶去陪她玩耍,景叔,你看行麼?”景流觴對他用的是商量的口吻,看來這個景山的景家的地位也是頗高的。
玄衣趁他二人說話,眼光迅速地在屋中掃過,這屋裡不過兩間屋子,裡屋擺著床,顯然是景山的臥室,外屋擺著幾張桌椅板凳,東西簡陋,一目瞭然,根本藏不住什麼。金不換會不會把東西給了景山?玄衣抬頭看了看那隻猴子,一對上她的眼,那探出的小腦袋“嗖”地一下縮了回去。它很狡猾,這是隻聰明而又狡猾的猴子!只要抓住這個傢伙,秘密就不是秘密了,不過它一見玄衣就躲,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抓住它。
“除了我和老爺,金不換向來不聽其他人的話。”景山不說是,也不說不是,他淡淡地陳述著事實,其間的意味卻不言而喻。玄衣悄悄啟動法術,靈力從來沒有這麼隨心所欲過,屋中自有靈物,一定是玄火令!金不換突然探出了頭,眼珠骨碌碌地看著玄衣,好奇地打量著她。
“小猴子,下來!”玄衣背對著景流觴和景山,對金不換招了招手,目中光芒閃爍。金不換歪著小腦袋看著她,猶豫著叫喚了一聲。
“玄衣姑娘,你就別費勁了,金不換向來不近生人!”他在那個“生”字上重重地咬了一下字眼。
景流觴臉色微微變了變,看著轉過頭的玄衣,怕她不開心。沒想到玄衣一臉的笑容,她對景山說道:“是嗎,大叔,那我們走吧。”她說完就向門口走去,景流觴正要邁步跟上,一個影子快如閃電,一下從他的身邊閃過,攔在了玄衣跟前。
“咦?金不換看來也想和我們一道走呢!”玄衣笑著回頭說道。
“金不換,過來!”景山呼喝了一聲。平常極聽他話的猴子卻只是“吱吱”地叫了幾聲,伸出長臂拍了拍咧開的猴嘴,隨即牽住了玄衣的手。
玄衣這時的表現像個天真的小女孩:“呀,它拉我的手呢,原來它是真的想去陪若雲玩,真是隻聰明的猴子!”
“景叔,既然金不換這麼聽話,我們可以帶它走了吧!”景流觴說道,隱隱帶著笑意。
景山見猴子根本不理會他的話,無奈點頭:“那就聽公子的,只是不要讓它亂跑。”
“一會兒我們會送它回來。”景流觴看了玄衣一眼,說道。
玄衣樂滋滋地帶了金不換掉頭而行,景流觴隨後跟上,站在她的另一邊,一手撐著油紙傘,一手攬住了玄衣的肩頭,順道說了一句:“靠近些,小心雪落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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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他暗自偷笑的表情,玄衣計上心頭,她放緩了腳步,默唸咒語,金不換驀然尖叫一聲,放開了玄衣,跳到她的肩上,尖利的爪子在景流觴手上抓了一下,留下五道血痕。
“哎呀,沒事吧?”玄衣看著那隻放開她的手,故作驚慌。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這猴子……”景流觴喃喃說道,瞪了金不換一眼。
“一隻畜牲,犯不著跟它計較,走吧。”玄衣轉頭偷笑,景流觴看了看懷著敵意瞪著他的金不換,再不敢將手亂放了,金不換也有趣,得意洋洋地牽著玄衣的手,對景流觴扮了個大大的鬼臉。
遠遠的就看到若雲頭套風兜,身披大紅斗篷站在門邊張望,她的長髮前端梳成了兩股小辮子,垂在肩頭,雙目亮晶晶地看過來,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她的斗篷上,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