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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而在另一種“競賽狀態”中,他又拒絕吃飯:“在封棋間,他習慣於不吃飯,只吃幾塊冰鎮西瓜,然後去浴池沖涼,以利再度披掛出陣。老聶說:‘中午吃飯後,血液集中到胃部工作,大腦由於缺血,容易睏倦。所以有重大的比賽時,我不敢吃飯,而且習慣於衝冷水澡。”
所以在飯量大小這件事情之上,並不完全取決於胃,有時也得捫心自問。人心和人胃都是肉做的,胃是有彈性的,不僅有彈性,而且彈性極大;至於人心,那就更不好說了,就算你沒有讀過“心也許很小很小,世界卻很大很大;世界也許很小很小,心的領域很大很大”這種絕對唯心主義的詩句,“人心不足蛇吞象”總是聽聞過的吧。
還是藝人陶晶瑩說得好。在她的個人網站上,陶子不僅循例向fans們交代了她的生日、星座、血型、身高、體重以及嗜好等等,更有創意和誠意的是,她還在藝人中罕有地公佈了自己的食量,答案是:忽大忽小。
一個人的飯量雖然是可大可小(特別宣告:這是以能夠吃得飽為前提的)不過我一直相信,一個人一輩子的飯量,卻基本上是“定量”的。也就是說,在一日三餐的前提之下,你年輕時可能不吃早飯,午餐以一個便當草草了事,一頓晚餐卻要從華燈初上吃到午夜,到了暮年,早餐不僅一頓不漏,而且提前到凌晨四點就開,及至暮色四合,你已心灰意冷,意興闌珊,把午飯剩下的那堆殘羹冷炙胡亂將就了,然後在你年輕時代的晚宴剛剛準備進入高潮的時刻就洗洗睡了——沒關係,這一切變化都沒有關係,都不是你的錯。
如果你有一百年的命,那麼,上天註定你一輩子要吃的一萬零八千頓飯就是一個恆定的總量,一頓也不能多,一餐也不會少,你可以任意安排,豐儉由人。吃多吃少,吃或不吃,什麼時候吃,什麼時候不吃,定存定取還是零存整取,都在你。唯獨那個恆定的總量,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改變的。不能透支,也沒有利息。
廣東人說:“一世人食幾多著幾多,整定的。”剔除了這裡面“富貴有命,生死在天”的宿命論思想,弘揚其中“計劃經濟”的某些合理之處,你大可以與命運作殊死而不懈的鬥爭,知識改變命運也好,身材改變命運也罷,鬥天鬥地鬥人,其樂無窮,剩下不可與其奮鬥、即使鬥了也不會產生最後贏家同時更談無任何樂趣可言的,大概就只有自己的飯量了。
除了那些“能吃的人”和“不能吃的人”之外,還有一些被我們分類為“話多的人”及“寡言的人”、“會哭的人”和“不哭的人”,或者“多愁的人”與“樂觀的人”,“多情的人”和“薄情的人”,等等。其實人的這些品質及其衍生出來的這些產品,在批次和數量上都與飯量相似,一個人在他的一生中要吃多少飯,說多少話,流多少淚,懷多少愁,發多少情,都是“整定的”,只是每個人先天獲得配給的總量不同罷了。
食以解憂
王爾德在他的名劇《不可兒戲》中,借主角之口說過一句名言:“我碰到麻煩時,吃是我唯一的安慰。”
如果我們都贊同不將饑饉和體重列入各自的“麻煩清單”的話,那麼在維持生命這一基本功能之外,飲食其實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解憂,以短暫的感官快樂來消除我們精神上永遠也清理不完的長久的憂鬱。
飲食解憂,其來有自。惜乎“何以解憂,惟有杜康”的一晌貪歡從來都沒有真正戰勝過“抽刀斷水”的萬古之愁。我相信,有沒有借酒消愁習慣的人大多都會相信,麻醉才是酒精的本質,其解憂之效固彰,無奈實行的卻是一種硬著陸的方式,與外科手術室的那一套常規程式無異。暴飲暴食的方式,原理也是如出一轍。
其實飲食對憂鬱的驅逐,不僅僅是一場生化反應的過程,更多的還是心理層面。戴安·艾克曼在《感官之旅》一書中對此作出了一種也許說服力不足但至少能令人感動的註解:“我們首次感受到快樂,是來自母親的|乳汁,伴隨著愛、安全感、撫觸、幸福一起進入我們的口中,而後母親會親手餵食,甚至在自己嘴裡咀嚼後,再將食物喂進我們口中。這種強烈的記憶在心中從來就不曾消退過。”
我們當然不能據此推斷出凡嬰兒期未經母|乳哺育者長大後都有變成酒鬼的可能,事實上,除了這種弗洛伊德式的解釋,在味覺、視覺、聽覺等多種感官的共同感受以及飲食行為層面,食物本身和飲食活動為我們帶來的感官愉悅、儀式的催眠以及遊戲的快樂,也是解憂的重要手段。心情不好的時候,很多美國人會不自覺地吃下一包又一包的薯片,據《秘密房舍》�e Secr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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