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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走,以後能不能再合作,就看緣分吧。” 看到慕容芹去意已定,“馬尾松”顯得很有風度地說:“是不是要我求你,你以後才肯留下來?即使走,也算休假,你隨時都可以回來。” 慕容芹說:“不敢不敢。” “馬尾松”說:“歡迎你以後隨時回來這裡工作,想來的話隨時打個電話就行。” 慕容芹說:“謝謝。” 慕容芹揹著行囊,冒著毛毛雨在街上徘徊,有點失落,也有點輕鬆。辭職常常有一種憤怒的快感,就像在廁所裡憋大便,憋了很久,突然全部被掏空了。 她在深圳出租房最多的福田區牛巷村子裡,找了一間小小的農民房租了下來。 從牛巷村這個名字,看官就可以知道這個村子是怎麼發展來的。原本這是個以養牛耕田為主的小村,現在的村民個個肚大腰圓,比爆發戶還爆發。小平同志在南海邊畫了一個圈,就讓這些人的肚子先富起來。 第二天,她就開始四處查報紙,跑人才市場。 命運最勢利,特別是在深圳這個地方,命運最喜歡捉弄沒錢的人。有錢的時候,鴻運當頭;沒錢了,你就認倒黴吧。找了兩個多月,投出去的簡歷像被鬼偷走一般。 她每個月依然按時給老媽寄點錢。其實她老媽並不需要她的錢,虛榮心讓慕容芹想掙一口氣,想讓老人認為她在廣州混得不錯,一個小女子出來闖世界竟然也能遊刃有餘。 其實,很多來深圳的人都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裡,人人都喜歡打腫臉充胖子,或者吹牛、車大炮,今天聽到這個人說,我去年做生意虧了五十萬,今年準備投資百萬,想把錢掙回來,好像他家有印鈔機似的,明天會聽到那個人說,我在關外有兩個工廠,都是別人在幫我管,好像他跟李嘉誠相同派頭了。 也有一些深圳人,雖然開著車,卻整天向別人借錢來加油。 再踏實的人,也多多少少會沾染上這種浮氣。人與城市是分不開的,在一個城市生活,必然會流著這個城市的血液。
這種感覺你不懂 八(1)
等到交不起房租,慕容芹才緊張起來。在深圳,她沒有什麼知心朋友,也不敢向母親求助,她怕老人家因牽掛她而失眠。 深圳是個很表面的城市,朋友都是表面的,一離開酒桌,就背後互罵起來了,個個都認為自己最厲害,人品最好,別人的缺點總比自己的多。 人是個被錢支撐著的動物,當你有錢時,就像一條悠然的河流,狀態特別自在,神情特別優美。當你沒錢時,這條河流就乾涸了,河床是空虛的,顯得枯燥無神。 錢如河水,錢如血液。 那一天,慕容芹兩條腿老牛拖破車地拖著上身,到國際大廈一家公司面試,應聘文案策劃。 人事經理讓她把畢業證書拿給她看。 慕容芹兩手小心翼翼地把文憑遞給人事經理,像把命運交給她安排一樣地慎重。 人事經理接過後瞧了瞧,又觀察了慕容芹的臉色,眼睛泛起一絲蒼白的優越感,說:“你畢業證書上的鋼印不是很清晰,真假難辨,請留下聯絡電話,等候我們的通知。” 慕容芹一聽,氣得黑血冒上臉,嘴唇有點顫抖:“你不錄用我沒問題,但你不能汙辱我,汙辱我們北京師大。” 有生以來第一次遭遇無知的文明侮辱。 慕容芹收起畢業證書,頭也不回地走了。 就是在那天,她身上所有的錢加起來只有兩塊五毛。深圳地攤上最便宜的一個快餐盒飯也得五塊錢,她連吃一餐飯的錢都沒有了。 這時慕容芹才真正理解“熱鍋上的螞蟻”的真正含義。 她突然想起一位叫李姐的同事。在她剛去資訊中心上班時,她曾熱情地告訴慕容芹單位裡哪些人“好”,哪些人“壞”,還說有什麼需要她幫忙時儘管告訴她。慕容芹想,向她借點錢應該沒什麼問題。 慕容芹撥通了李姐的電話,說要到她那邊去坐一坐。 李姐說:“好吧,你過來。” 慕容芹很快去了李姐的宿舍。閒聊了幾句之後,她向李姐說明了自己的處境,並說希望她能借她一千元錢。李姐的臉色馬上變了,找了很多借口擺出很多理由開動三寸不爛之舌,說她現在身無分文,實在不好意思,實在對不起。 慕容芹說:“不要緊,李姐,過一段時間,我就有錢了。” 慕容芹告辭時,李姐的身子送她出門,眼神卻不敢送她出門,慕容芹沒走幾步,她就匆匆把門關了,像害怕瘟神一樣地緊張。 慕容芹剛來深圳,不知道這裡的“規矩”:深圳人什麼都可以借,就是錢不能借。一個人寧可借你性,也不願給你錢。深圳人可以容忍別人偷情,就是不能容忍別人偷錢。 回到宿舍,慕容芹左想右想,想不出有什麼人可幫忙,只好一張一張地檢視所有的名片,希望能找到一根救命繩索,哪怕是一根稻草。 無意中,慕容芹翻到了肖芹萍的名片,她想,肖芹萍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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