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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口也沒了顧忌,只是想到哪裡便徑直說了出來。
自己當日也是這般啊!石勒心中不由想起了自己在赫拉特那個山洞初入軍營的時候,看著眼前的眾人,他的心態倒是緩和了許多,掃視一圈,頗為苦口婆心的解說道:“軍陣征戰非比尋常打鬥,倒是你這淨街虎,便是真有老虎的威風,一次又能殺得幾個?人數超過十個,便要累死你!若是千萬人征戰,個人勇武又能如何?于軍陣之中,若不能與左右袍澤會同,便是你有萬斤神力,一人一腳也會踩死你!”
張二虎這種人有點拳腳上的本事,喜歡的是直來直去逞兇鬥狠,卻不是真的渾人,好壞話總是聽得懂的,雖然石勒的語音不是很標準,措詞也不客氣,但他卻真的聽進去了,一張鬍子拉碴的臉難得的沉寂了下來,再也不敢多做妄言。
從普通一兵做到親兵衛什長的石勒當然也是有些智慧的,很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對面眾人的神色變化,便趁熱打鐵的說道:“我靈州軍隊,首重令行禁止,非是彰顯上官威望,實是為了凝聚眾軍之力;次重灌備,我家將主仁慈,為保我等士卒性命,恨不得把所有士卒都用鐵皮包裹起來!如今,確是你等家宅有幸,當日在滎陽能存得性命,實是我家將主身為漢兒,不想這東土流血過甚!”
這石勒興頭上來,話便有些多,一番話只說得侍立眾人目瞪口呆。
遠方的號角聲隔了一陣,旋又悠揚的傳了過來,石勒晃過神來,朗聲喝道:“今夜,有惡徒聚眾來攻,不求你等亡命闖陣,只需你等戍守碉壘之中,配合眾衛戮力搏殺一切來犯之敵!敢否?”
江湖好漢最是受不得激,先是戰力被這石勒一通貶斥,最後竟然連勇氣也被質疑,滿腔的火氣頓時上湧,紛紛說道:“怎會不敢?”“休要看不起人!”“怕個甚!”“誰敢縮卵!”“……”
回話聲參差不齊,卻是沒人悶聲不語。
待得喊叫聲稍事平歇,石勒喝道:“敢戰便好!各隊奔赴各壘,嚴加戒備!有不聽號令者,軍法行事!”
“諾!”各碉壘的統事人沉聲應諾,轉身便開始呼喝眾人奔向各方。
在這這碉壘防線處安置的人數眾多,按說輪不到石勒一個什長統領,不過最善衝殺的且格拉斯被安置到了東面河岸,唯一口舌還算可以的也就只有這石勒了。
此外還有一個原因,石勒善射,更懂得如何安設各類弓弩設施,之前構築這些碉壘的事務便是由他來統籌,如今戰事一起,自該他來繼續掌控。
至於臨時被拉壯丁上陣的所謂“江湖好漢”,父母妻兒都在莊院內安置,身旁又有一眾親衛統領,便是有不該有的心思也要息了。
眾多人忙碌間,碉壘各處火把通明,各處垛口人影綽綽,每個碉壘上方,早已佈設好的床子弩、大號彈弓之類更是有專人負責,整勢待發莫過如此。
……
碉壘處有大路,蜿蜒通向汴京城。自碉壘向北五里之外,一處覆蓋著積雪的開闊農地,數百禁軍和鹽幫排幫一眾人正在緩慢的聚集,石元慶、鄭虞侯與鹽幫孫長庚、排幫顧堂主等人俱在此地。
石元慶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不遠處正在聚合的眾多人,扭頭問道:“鄭虞侯,可否號令眾人快些?某擔心遲則生變!”
鄭虞侯施施然回道:“長公子不需擔憂,稍後李大將負責統帥三百禁軍,以此為督戰之用,鹽幫排幫眾人散漫,又能若何?憑此眾人,數千之眾,靈州人便又三頭六臂,如之奈何?”
話語之後,十分不屑的瞥了一眼遠方。
正當石元慶心情稍松的時候,遠遠地一陣牛角號聲傳了過來,他有些詫異的衝身邊眾人問道:“那是什麼聲音,聽來該是傳自東南,顧堂主,莫非是你排幫作戰訊號?”
排幫顧堂主懵懂的答道:“不,我排幫多以竹哨示警……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不好!”鄭虞侯悚然一驚,霍然叫了一聲,說道:“這是草原蠻族的牛角號!莫非靈州人防禦是假,想要逃路?”
“天色未明,靈州人多是外來戶,又能逃到哪裡?鄭虞侯,該是號令眾人前進攻擊,方為上策!”石元慶急了,也不問清究底,連聲說道。
在他看來,靈州人若是逃了,他這個始作俑者便是沒能成事,結果不但不會求得父親石保吉另眼相看,怕是曾有的待遇也會沒了影蹤,而且在他心目中,大宋掌有一切,別家都是蠻夷,所以靈州人反殺之類,他是半點不曾想過。
不過,在場沒幾個通曉戰陣的人,連有虞侯職銜的鄭姓之人也不過是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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