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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嚴君平告辭了兩位恩師和劉寧,從長安回四川綿竹了。
一個月後,嚴君平回到綿竹。他有時住在白雲山下的“上清”居里,有時到無極觀去;有時在無極觀,有時又在“上清”。這時,他靠自己占卜維持生活,有時他也開個小學館,教一些學生,收入用來維持自己的生活。然後他把自己的主要精力,用在寫《周易骨髓》這本書上。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年。
突然,有一天,一個叫楊雄的青年人走進上清,說是向他想向他學習。但是嚴君平看他那狂傲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向他學習,而是向他挑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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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楊雄是什麼人?
原來,這楊雄是成都人,近幾年住在涪城富樂山上讀書。他對利沒有興趣,對富貴也沒有興趣,對當官有興趣但是不大,但是他對揚名當代與千年後世,卻非常有興趣。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讀書,並且非常刻苦。他所以在四川讀書人當中有些名聲,是因為他有超強的記憶力。可以這樣講,這時,就沒有他還沒有讀過的書,而且沒有他記不住的書。他讀書並不是死記硬背,而主要著力在理解。沒有哪個讀書人能難住他,而且此時的他寫得一手好賦,所以他的名聲越來越大。
楊雄也時常是一個口出狂言的傢伙。他說對大家說:他這一輩子只想做的事就是,寫出比《周易》更好的著作,寫出比《詩經》更好的著作,寫出比《離騷》更好的文章……
私下裡文人都罵他龜兒子是瘋子。
當下楊雄拜見了嚴君平,對他道:聽說先生精通《周易》,在易學上是目前四川最有修養的人,我可以向你請教嗎?
嚴君平道:我肯定不如你了。我聽見過你的名聲,我想,我只是有些小心得,也許未必成熟,肯定是不如你了。
楊雄在心中暗自發笑,在心中道:原來他果然是個徒有虛名的人,在水平低的人面前他或許還可能糊弄別人,在高人我面前,他就現原形了。於是他道:那麼,我可以就《周易》中的一些問題,向你請教嗎?
嚴君平道:我剛剛寫完一本研究《周易》的小書《周易骨髓》,不如你先看一下?然後,請你再無情地批評它如何?這樣我可以得到進步。
楊雄聽得他有書,道:反正也沒什麼事,我看得玩看一下它。
於是,嚴君平把才寫好的《周易骨髓》抱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楊雄坐在桌子前,攤開竹簡,身子沒有坐端正,用眼斜看著上面的文字。看了不到半個時辰,他變了。
他一下跪端了身子,目光正視著竹簡,認真地看著。
越看,他的態度越謙虛了起來。時而深思,時而嘆息,時而呵呵大笑。
到了吃飯的時間,嚴君平叫家裡人給楊雄端來了飯菜。嚴君平催了他幾次,他都不吃,他的整個身心,完全沉浸在這部書裡了。
到了晚上,楊雄也不睡,而是在燈下反覆讀《周易骨髓》,直到天亮。
早晨,嚴君平起來,楊雄一下跪在地上,對他道:先生,請原諒我昨天的失禮。《周易骨髓》,是我所見的易學研究方面的最好的奇書。
嚴君平道:還很不成熟,我還在修改。
楊雄道:請先生一定要收我為你的弟子。能向先生學習《周易》,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榮幸。
嚴君平想了想道:要向我學習,有一個條件。
他道: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嚴君平道:在我上清居的西北方向,有個庚除山,山上有個無極觀,我不是在這裡起居,就是在那裡起居。無極觀在山上,山上多是黃泥,黃泥非常不好走。若是睛天,也還罷了。若是下幾天雨,則路上的黃泥稀爛,非常不好走,不是濺一身泥,就是容易摔得四腳朝天。好在庚除山下有綿水,綿水河邊的細沙非常多。你只要把綿水的細沙擔得填好庚除山上的黃泥道,讓觀中的人上下山好走,我就可以收你為弟子了。當然,你如果吃不了這苦,隨時都可以離去。
楊雄道:這有何難。
於是楊雄就去了無極觀,天天從綿水中挑沙填無極觀中的黃泥道。嚴君平早就給觀裡打了招呼,楊雄的吃住都在無極觀裡。
可憐楊雄本是一介書生,從沒做過重活,來挑這細沙,才感到作粗人的辛苦。他肩上的皮腫了,落了,痛了。他瘦了,臉黑了。他雖然皮肉在吃著苦,卻從沒有過放棄他想拜師的想法,因為《周易骨髓》對他的吸引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