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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得要打兒子。蘇家爸爸問清楚原因,笑著說:“摔破點皮就不敢回家,這要是摔斷骨頭你們打算怎麼辦?你們這兩個傻孩子,學車摔跤是很正常的事,大人怎麼會為這個生你們氣呢?下次不可以這樣了!你們這麼晚不回家,還以為真出了什麼事呢!”
蘇夢醒眨著眼睛沒說話。不是她不敢回家,是鄭義成以為自己闖禍,不敢回家。琴聲好聽也罷,不好聽也罷,都不能當飯吃,兩個人在琴房呆坐一下午,肚子早就餓癟。
夢醒父母並沒有禁止她學腳踏車;鄭義成父母也未因這事責打他。再以後,蘇夢醒學車的時候記得穿上長褲,而鄭義成揀起鋼琴,有一搭沒一搭地練著,一直不熟練,也一直沒丟,算一瓶子不滿,半瓶水亂咣噹的水平。
蘇夢醒學會了腳踏車,跟著鄭義成一起去軍區圖書館。即使是腳踏車跟汽車分道行使,他也會讓她騎在裡面,自己在外面保駕。在圖書館,兩個人各找各的書。她找歷史演義,他找軍事戰爭,辦好手續,一起到閱覽室,翻翻畫報,雜誌,報紙,再帶著借出來的書,一起騎回家。
在軍區文工團大院的一段童年時光,是蘇夢醒此生中最無憂無慮的一段回憶。
2 南遷
蘇夢醒每當回憶起童年時代在部隊大院的快樂時光,就對那些嚷著要等到能夠給孩子創造最好條件才會要孩子的女人說:“孩子的快樂最簡單,與金錢無關。”
不錯,那個時代,*後期,沒有什麼人特別有錢,大家都差不多窮,可是他們這群孩子整天作天作地,瘋玩瘋跑,是怎樣的快樂!他們曾經滿院子亂跑,揀些廢銅爛鐵堆起來,跟牙膏皮等等一起賣給收破爛的,換來一角兩角就高興得成群結隊到院門口去買冰棒兒吃,三分錢五分錢的冰棒兒能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幸福感;六塊正方形的花布片縫起來,裝進些許大米或者沙子,可以讓這群女孩玩得不亦樂乎;擦手油的盒子空了,裝進石子,用粉筆在地上畫了格子,跳著踢來踢去,能讓她們津津有味地玩一個下午。
部隊的很多資源是免費的。她小時候開啟水,從來不用水票,都是到點就拎著暖壺去灌,洗澡也不要錢,吃食堂要錢,但是很便宜,很多人家都不開伙。他們去游泳,也沒人來跟他們收錢,只是他們要自己錯過訓練時間,是一堆男孩子跟一堆女孩子,都不太會遊。那種專業的游泳池水很深,大部分人靠在邊上發抖。幾個男孩嘴唇發紫地問:“她們女的為什麼不冷?”
其中一個人哆嗦著回答:“據說女的皮下脂肪厚。”
其實蘇夢醒那時跟幾個女孩已經冷得接近抽筋,不得不抱在一起。
那個救生員大兵哥閒得無聊,經常下來教他們這些小鬼——他教得很簡單,把他們輪番踢進深水,他們掙扎著往岸邊劃,自然而然就學會了。
鄭義成比她大兩歲,又是男孩,有自己的朋友圈。有時候他跟自己的朋友在玩,碰到她跟她的女伴,會招呼一聲,把她們叫過去,對自己的朋友說:“這是我妹,以後碰到什麼事,關照一下。”
分開後,她的女伴好奇地問:“鄭義成咋變你哥了呢?”
蘇夢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運氣這麼好,明明不可能的事,卻憑空掉下來個哥哥,簡直是狗屎運。她曾經隱隱約約地聽父母說起過,鄭家原來是有個女孩的,那個時期“革命”鬧得兇,鄭爸爸和李媽媽又兩地分居,小女孩不滿週歲,生了重病,李媽媽抱到醫院,醫院裡居然沒有醫生在工作,可憐的小女孩在媽媽懷裡嚥了氣。
這樣的刺激讓李媽媽差點得了神經病,也使得鄭爸爸痛定思痛,毅然從軍,解決夫妻兩地分居的問題。那個時候天下大亂,只有部隊沒有亂,一切都還照常運作,不會發生孩子死在媽媽懷裡的悲劇。
但是李媽媽再也不肯生孩子。那年大年初一,看到打扮得跟小天使一樣的蘇夢醒,想起自己夭折的女兒,心中的沉睡的一種感情霎那甦醒,硬要認她做女兒。
所以蘇夢醒從天上掉下來個哥哥。
他們進的同一所小學。甚至於蘇夢醒小學報名的時候,都是鄭義成拿著戶口本,帶著她去學校的。
他們的房子做過調整,不再門對門,還是在同一樓裡。新房子寬敞明亮,他們各自有一間單獨的房間。鄭家只有一個孩子,鄭義成的房間相對來說大一點,所以他們喜歡待在鄭家讀書。
李媽媽搞化妝,很喜歡打扮蘇夢醒。她很會做衣服,蘇夢醒在學校裡合唱的時候穿的白襯衫,花裙子都是她做的。她還會做各式各樣好吃的,以至於他們南遷之後,蘇夢醒曾經半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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