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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誠的大手:不要開槍!
呼聲未落,飆駒就來了個龍騰虎躍.它一扒蹄,躍身而起。說它是跳,那高高的院牆,足有丈二。說它是飛,飆駒全身沒有翅膀。
聽叭叭一陣槍響,飆駒不僅安然無恙,還抬抬頭,護著喜貴,就平步青雲地跑了。
他們一跑,在後面追趕的人就毛骨悚然.提著槍喊:它奶奶的,這馬神呀!
喜貴跑回許府,提了提褲,正了正帽子。驚恐得上下牙打著顫,捧著手對太爺偷偷地說:不是飆駒救我,我就回不來了!
太爺:為啥?
喜貴:史家要拿我當人質。
太爺:他們憑啥?
就喜貴的一番話,大大出乎太爺的預料。他原以為,對他史家發去喪,把四太太為啥要自縊一說清,即便史老爺子發發牢騷,指指桑罵罵槐,也就夠了。沒成想,這史老爺子夠毒,竟要將派出的報喪人給綁嘍,綁了不要禁,還想作人質.他想幹啥?
太爺品算在三,就託著下巴長吁短嘆地:看來這事複雜了!
話音還沒落地,史家就派人上門來了。來的是一條壯漢,小名叫大魁,因他依仗史明發的權勢,偷雞摸狗的小事不幹.幹,就幹大的,專敲那些什麼四鄰八鄉的惡霸;詐那些三五十里開外的財主。誰家要是得罪他,他就給誰家的大門口上塞條子.條子從不留字,只劃叉,叉一到哪家,不逼你賣盡田地拆房扒屋,他都不會放過你。時間長了,周邊的人給他起了個外號叫三炮頭。意思是一炮打你個人財兩空;二炮打你個賣兒賣女;三炮打你個有命難保。這個三炮頭是四太奶的侄孫,有四太奶的時候,只要她一回孃家,三炮頭敬他的姑奶奶,比對他自己的爹孃都親。就這種親情,甭說他是位血氣方剛的惡棍,就是個白面書生,遇上他的姑奶奶吊繩自盡了,又沒留句話,他能咽這口氣?
三炮頭衝太爺的面,開口不論大小輩。滿嘴掛噹啷:這到底是咋*一回事?
太爺一聽,他說話帶髒字,就想拍桌子。更何況他還是個毛頭小子!仔細一想,府上既然遭了這麼多出乎意料的事,就不能再惹事生非了。再說了,就他一個吃屎的孩子,跟他較啥勁!就冷冷地瞟他一眼:都怪你姑奶奶心量小,折了自己的壽。
三炮頭魯莽,他不考慮那麼多.手一背:她心量大小我不管,就問你一句話!
太爺:啥話?
三炮頭:是不是誰逼她的?
太爺:在這府上,我沒逼她,還有誰敢!
三炮頭聽過,就哼了一聲.含一眼淚,拍屁股走出門,折回頭又對太爺說:姑奶奶不是被逼而死,我饒了你府上,但喪事,不能小辦!
太爺:要辦多大?
三炮頭:有多少銀子花多少,不夠,就割地拆房子。
太爺聽他的話,仍帶有火藥味.一時不想分辨,他願說啥說啥,孃家人,由他說去!抬腳想去送送他,可三炮頭不用。手一甩:送什麼送,我也不是找不著門!
三炮頭一走,太爺就慌神了。一想他的話,什麼銀子不夠割地拆房,那不分明是要把許府逼上絕路?大辦是什麼意思,大辦就是個無底洞。可以辦一天,也可以辦一個月,冬天裡屍首不出味,撒點酒,扔上仨月,讓死人壓著活人,你照樣沒脾氣。倆月仨月只吃吃喝喝鑿不窮大戶人家,怕就怕今天陪葬些金銀,明天陪葬些珠寶,啥時候給一個殷實的家底拆騰盡了,油炸幹了,到了山窮水盡,才讓你出殯。不辦行嗎?如果那個史大刀下了紙條,就周圍知縣的那些官吏,還不今天一趟抓人,明天一趟催款!三天兩頭派兵丁騷繞,不把一個好端端的府宅給你颳得分文不剩,他們能善罷干休?
一想到這,太爺就不得不去找大太奶。大太奶的孃家姓呂,呂家不僅是書香門弟,也出將軍。她的弟弟名叫呂尚,從小讀了很多年私塾,後來獨自離家出走。十幾年家裡得不到他的音信,到孫中山任了*的大總統,一封書信傳來,才知道他隨孫中山曾參加過辛亥革命。革命一勝利,他就成了國民革命軍的一名將軍,帶多少兵馬不清楚,只知道他與清軍作戰時,死死保住了漢口。
大太奶一聽,她史家這不是藉機欺人?別的不管,就衝她與太爺幾十年的夫妻情感,能袖手旁觀?她沒有猶豫,提起案頭的毛筆:給呂尚送封信去,讓他給史大刀打聲招呼!
信是派人傳出去了,許府與呂尚,遠隔千山萬水,啥時能見效果,不得而知。
四太奶的屍首一入殮進棺,史家就遞來了口信,說柏木棺材哪是獨板一塊?要換!太爺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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