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光被水晶分割的燈光支離破碎,如午後穿透樹葉縫隙斑駁了一地的光斑。
零落的散光中,我執著於錦的手,看著她唯美的側臉莞爾一笑。
媽,我不會讓你受一點點的苦,哪怕以後的家不再是我們那個10平方米的小地方了。這句話不適合在這樣正式的場面說,所以我放在了心底。只是像這樣一樣安靜的牽著她的手,恍如很多年前她牽著我走過大街小巷一樣。
那些年,她為了幾毛錢跟小販爭的臉紅脖子粗。
那些年,她省吃儉用不顧別人的白眼,撿廢品去賣。
那些年,她沒有塗抹防曬霜,頂著烈日,在驕陽下買我愛吃的芒果。芒果這麼貴,她盯著它好久才決定買。回來的路上她小心翼翼的提著,生怕撞壞一點點。
那些年早已經過去,而於錦為了我做的一切,我卻不曾有一秒的忘卻。
我應當要用所有的努力去讓她幸福。
“祝你新婚快樂,百年好合了,我帶我兒子去吃了哈。”
二黑的媽媽看得見我眼中的敵意和冷淡,識趣的帶著二黑去找餐桌了。於錦的目光直視著不知所向的風景,清淚簌簌滑落兩腮。我伸手擦去她的淚,像個大人一樣安撫她:“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別哭,哭了不吉利的。”
“嗯,不哭了。”於錦回神後笑擦著淚,衝著我綻放明媚的笑顏。
仲叔叔走了過來,他微笑著說了些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見,只是雙眼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於錦。終於在於錦拍了下我的臉時,我方才回了神。
“叔叔,找我有事嗎?”我一臉標準微笑的問。
仲叔叔聽見這叔叔的稱呼,臉上有點掛不住,不過還是笑的將他身後的人介紹給我。
“這是我的兒子,仲襲,襲擊的襲。”這個冷淡的男人,再提及自己的兒子時,一臉自豪的樣子。於錦像是頗為滿意有了仲襲那樣的兒子。終於我耐著性子,朝仲叔叔身後的黑影看去。
陰雨過後陽光終於再度普照大地,一束束柔金色的光線從天窗筆直的投落。
一襲墨黑的燕尾禮服貼服著修長的身軀,白如羊脂玉的肌膚白皙無暇。深灰色的頭髮略長,很完美的修飾出了他頸處的輪廓。細眉如煙柳輕描,墨眸的深處是一望無盡的深海,灰藍色的深邃與憂鬱,在他的身上盡情綻放。
他安靜的佇立在仲叔叔的身後,呼吸聲都輕柔。
微風拂面而來,額前碎髮飄起,他像是討厭極了這不適宜的風,微微蹙眉。
唇薄若柳葉,眸若深海。
他是上蒼製作出來的不公平的完美者,一切美好的結構都讓他佔有了。
我沒有表露出對他美貌的驚訝,而是淡笑了下,喊了他聲:“哥,我是於紙。”
後來我才知道仲襲比我大了4歲,今年19,已經在仲叔叔的公司開始實習。
仲襲抬眸正視著我,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他的聲音淺淺:“希望以後能好好相處。”
15歲的暑假裡,母親改嫁,我們離開了那個小家,入住了仲家。
仲襲,我以為遇見你是幸福的開端,那個時候的你有漂亮的眉眼,精緻的容顏。有深海一樣的氣質,有榮辱不驚的淡然。你神秘的像是令人無法摸透軌跡的冥王星,而我永遠只能看著你越來越遠的背影。
我只是沒想到你是我夢魘的開端。
(1)人不賤,沒法活
6
缺乏色彩的童年裡,沒有玩具,亦沒有結局美好的童話故事。
所以我對生活不抱有任何的幻想。
並堅定的認為,不去付出努力,便不會得到任何。
與仲家父子簡單的交談過後,我無力的說自己累了,不多陪了,就以此為藉口逃離了那種從未接觸過的地方。廉價的球鞋一寸一寸的踩著價格昂貴、質地上乘的猩紅棉毯,軟軟的感覺從腳底湧來,那種輕飄飄的感覺真令人覺得自己像是踩在雲端,舒服的不行。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雙腿走的累了,才停了下來。
婚禮進行曲的曲子還在不斷的重播,金碧輝煌的建築裹著炫目的金光,在陽光裡,我不能直視。或許只是有些不能接受這違背課本的事實吧——於錦沒有任何的付出便得到了一切,這事真像那些孩子口中的童話故事的結局。
光是看著這閃著金光的房子,我便能想想到自己日後與以往截然不同的生活。
從麻雀變成鳳凰,換做旁人,做夢都會偷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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