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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別再提了!”
“是。”竇惠一臉落寞,想起拓跋仡邪的事,“那麼那位哥哥的事怎麼辦?我答應要給他十三張羊襖的。”
竇憲面無表情,“你還真大方,拿十三張皮襖、一隻金簪外加一個神醫買下人家!”
“原來爹早知道啦!”竇惠不安地咋舌,“娘跟您說的?”
竇憲覷眼瞪著女兒,“她沒機會說,就昏倒在我的牛車裡了。”
竇惠身子一挺,眉遽皴,“那爹怎麼會知道?”
“因為……”竇憲賊賊地衝女兒一笑後,噘起嘴說:“我就是那個想以一百疋布文買下拓跋仡邪的人!”
竇惠的睇眼登時如銅鈴一般,“爹啊,那你一開始就知道我跟娘在那裡了?”
“我若知道的話,還會讓你們母女在那兒瞎攪和、扯我後腿嗎?”
說的也是!竇惠無奈地看了父親一眼,“那爹打算拿他怎麼辦呢?”
“你又打算拿他怎麼辦?”
“隨他的意思啊!我又不是真的想畜奴,爹,我們招待他,替他的族人療好傷後,就讓他們走好不好?”
“不成,你當我的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更何況,我當初的打算是將他買下來,做你的保鏢的。”
“保鏢?!爹,你太誇張了,我們又不是王卿貴族,有必要這樣嚴加戒備嗎?”
“本來是有必要的,但現在不用了。”竇憲回看女兒天真的表情,欣慰地說,“好在發生下午的事後,可以讓我喘口氣了,你替我想想,該派給他什麼職務好呢?”
“放他走最走。”
但竇憲自言自語,開始安排拓跋仡邪的工作了,“聽說他騎術精湛,那麼馴馬的技巧也應當不差,那麼早上就讓他照料馬好了,如果你又要偷跑到尼寺去的話,我就叫他緊盯著你。”
“爹,求你放了他吧!他不是那種當奴隸的料。”
“才不要,”竇憲自在地煽著扇子,“我很喜歡這個有著皇室大姓的胡小子,雖然他的個性野了點,但能精通外語,表示他的資質不差,若調教得當,不出兩年該可取代溫貴的職務。唉!只可惜的他的身分不高,要不然,招贅進來做女婿倒是挺不錯的主意。”
竇惠聽到爹爹也不太滿意溫貴的作法,總算鬆了口氣,但是仍然反對父親的主意,“爹,他很驕傲的,寧願吃不好、睡不暖,也不會甘心任人差使,所以我建議你把去留的決定權留給人家。”
“你真的不要他留下來?”竇憲看著女兒的眼睛。
竇惠被父親的問題弄得莫名其妙,急忙躲開眼,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頭,否認,“人家一開始就沒做那個打算過!”
“哦,是嗎?他長得其實挺俊俏的,我還以為你喜歡上人家呢!”竇憲的口吻充滿調侃的意味。
一道紅潮從竇惠的頸子瞬間竄燒到耳根處,她欲言又止,最後才賭氣地說:
“俊俏?!我才不這麼覺得,說他長得像懸崖峭壁還差不多!”
懸崖峭壁?!哪有人這麼形容人家的?竇憲看了神色轉黯的女兒後,將扇一收,讓步了,“好吧!如果他堅決要走的話,我不會留他的!還有,我會請大夫來幫他們看病,而你就乖乖待在房裡,不準再私下幫人療傷。”
第五章
一個月後,樂企的病情漸轉樂觀,不需人攙扶,已能獨自行走,唯獨眼力還是沒有進展。
而出乎竇惠之料,拓跋仡邪竟然情願留在這裡,接受她父親的聘應,以依附人身分暫居竇家,直到他償清債務,只是這項債務的範圍,不僅十三張羊襖,還包括他十二名族人的食食宿、醫療,外加每日一個小時的語言文字訓練等費用。
所以將算盤一敲後,他得待在竇家兩年,身兼二職,才能償清這份人情債,另外,若竇家有宴客,需要人彈奏樂器的話,他們會有額外的薪水可拿,只不過是照場次算的,如此林林總總的條項全書於契約書上,一個簽字,另一個蓋大拇章印,而竇惠是他們的見證人。
竇惠雖然不高興,但不得不佩服她爹的老奸巨猾,能洞悉拓跋仡邪的個性,讓他無怨尤地簽下那張賣身契。
於是拓跋仡邪便帶著族人在竇家落腳了,他與族人被要求換上潔淨的衣服與靴鞋,頭髮必須梳理整齊,不得披頭散髮。
其他人在幾個月之中慢慢學會了漢語和鮮卑語,所以竇憲便為其他人安插一些工作,以利他們攢點本錢,而樂企的進度是最慢的,竇憲便以省錢為由,把老師辭退,親自教授樂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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